第二十三章


  妙麗坐在古里某街12號她的臥室地板上,把她的書都整齊地放在行李箱裡面。裡面不只有她的書——她的行李箱裡面就是她的全部財產。她整理東西時發現,她沒有多少實質性的財產。雖然,她的書夠多,但是除了魔藥器材,衣服和一些私人物品外,她還真沒有什麼值錢東西。

  她的手碰到了一個非常柔軟的東西,她抽出來一看,是她的葛來分多圍巾。妙麗溫柔的笑笑,把圍巾圍在脖子上。圍巾下面有一堆她以前的作業——O.W.LH和N.E.W.T的作業,大多是她捨不得扔掉的那些。妙麗拿起這一堆作業,從裡面把她想要的找了出來——她以前的魔藥課論文。
她掃過其中一些,看到上面的紅墨水心裡還是一哆嗦。

  哦,有些評語可真是很嚴厲!


  「妳說的廢話這麼多,格蘭傑小姐,我差點溺死在裡面。」

  「在我閱讀妳這篇論文時,唯一讓我不睡過去的念頭是我怕自己再也醒不過來了。」

  也許她最喜歡的是:「每次我讀妳的論文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然後我就想起為什麼了:妳寫的好像你吞了一本教科書似的。」

 

  她把論文放在一邊,用手撐住下巴。這是他們共有的過去的一個重要方面——他是她的老師——這一事實也曾讓他猶疑過。妙麗自己倒是沒怎麼想過這個問題。她的全副心神都放在如何贏得他的心上去了,又或者,她並不把這個當做一個問題。

 

  她最後一次作為霍格華茲的學生坐在他的課堂裡,已經是三年前的事了。雖然這段時間不是特別長,但是從那時起已經改變了太多事,因此感覺好像已經是很久以前一樣。做他的學徒也和做學生的感覺完全不同,真的。

  學生時代,她並不喜歡這位教授——不像她對其他教授那樣。他明顯也不怎麼喜歡她。不過問題是——她曾經是他的學生這個問題很重要嗎?這應該是個問題嗎?他認為這一點很重要也是可以理解的。不過,說實話,他們是作為成年人,才逐漸瞭解彼此,不管媒體怎麼胡說八道。這也許正是他們的關係中的另一個特質。

  「妙麗?」

  她抬起頭,看見有個人站在門口。「榮恩。」她有些驚訝的招呼道。

  「很高興看到妳還沒有完全拋棄舊的價值觀,考慮到妳已經和一個……史萊哲林在一起。」

  妙麗擺弄著圍巾的末端,點點頭,想要弄清楚他是來吵架還是停戰的。要是她瞭解自己的老朋友,她也希望自己是瞭解的,那麼他應該是為後者來的。

  「哈利說妳今天要搬出去了。妳需要幫忙嗎?」

  「不用了。」她答道,「不過謝謝你掛心。」

  他轉過身準備走,不過頓了一下,他臉上很少有這種嚴肅的表情,不過他現在看起來鄭重的很。「妙麗,我很抱歉讓妳難過了。要是妳覺得幸福,那麼……其它什麼都不重要。」

  妙麗感激的對他微笑。

  「「知道嗎?看上去不一樣了。」

  「什麼?」

  榮恩用手比劃了一下,「 妳看上去不同以往了。幾個月前,在霍格華茲的晚宴上我就注意到了。妳看上去更明媚了——更生氣勃勃,像以前的妳。是我讓你那樣的嗎?是我讓你那麼痛苦嗎?所以分開以後妳才開心多了嗎?」

  「當然不是,榮恩,」她急忙否認,稍稍被他的語氣驚到了。「至少不全是因為你,我保證。」

  他點點頭表示知道了,但是妙麗不知道他有沒有相信這話。

  「我自己毀了自己的機會——我現在知道了。」

  他從門口消失了,隨著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妙麗只有一室的靜謐相伴。她取下圍巾,疊好放在行李箱裡面。世界和這條圍巾的光輝時代相比已經不一樣了——這是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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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妙麗慢慢的走過斜角巷,在腦海裡一條條把買好的東西刪掉。她還沒有餐具,所以這是肯定要買的。盤子,就是一個不錯的開始。她沒法想像賽佛勒斯不在桌子上用餐的情景。多虧她的父母,她還是有些杯子的。不過沒有任何烹飪用具。

 

  可是為什麼她卻不由自主的朝著華麗與污痕書店走去呢?她不應該浪費時間的……她還要買吃的,然後她還得嘗試著把生的弄成熟的食物。

  別看了,妙麗!

  這一點用也沒有,她必須得進去轉轉——她沒法抗拒心底的欲望。

  她打定主意朝書店走去,途經伏德林冰淇淋店,聽到了什麼,她立刻停住了腳步。她聽到一個很模糊的咯咯的笑聲。會是……?妙麗的視線越過冰淇淋室裡面的桌子,看到靠後的位置坐著一個女人,在看著一本巫師週刊,明顯覺得她讀到的內容很是搞笑。妙麗突然笑了,這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啊。

  她是看不見她的臉,但是整整六年都聽著這種刺耳的咯咯笑聲,妙麗馬上就知道自己撞大運了。

  打定主意後,她朝著裡面的女人走去,不等對方招呼,直接拖出對面的椅子坐了下來。

  「哦,哈囉,文妲!」看到她可真是好極了啊!妙麗笑的格外明媚。

  文妲抬起頭,不過妙麗沒怎麼讀懂她臉上的表情。

  「這種陰陰的天氣還帶著太陽鏡呢?準備隱姓埋名了?」

  「這是做名人要付出的代價。,」文妲假笑著,取下太陽鏡。「不過,話說回來,這段時間妳應該有深刻體驗吧,不是嗎?」

  妙麗有些誇張的大笑起來。「是的,當然,妳說的對極了。」她歎息著,隨意地把頭髮攏到肩後,「我想這就是為幸福付出的代價。」

  文妲微微眯起眼。「是嗎?我沒怎麼關注妳的報導——最近太忙了。」

  「哦,我完全理解!妳給Twilfitt and Tatting's的秋裝拍的廣告真是讓我印象深刻啊。那個懸崖可真是選的好地方啊。」妙麗聳聳肩。「不過,說實話,康沃爾也確實是一個美麗的地方——妳不這麼認為嗎?」

  「事實上,」文妲說,「那是在德文郡——」

  「我想那是在康沃爾,」妙麗堅定地打斷她。文妲猶豫了一會,妙麗知道自己猜對了。「我想我也應該感謝你放出風聲讓媒體盯上了我和賽佛勒斯。」

  「妳沒有證據。」金髮女郎乾巴巴的說,下顎抬得高高的。

  「這不重要,」妙麗沉著的說。「因為我意識到我也欠妳一個人情。要不是你在魔法部的晚宴上那麼無恥的行為,我可能永遠不會知道我有多麼在乎賽佛勒斯。誰能想到你妳會是這麼出色的媒人呢?」

  妙麗站起來準備離開,文妲的眼裡閃過一絲憤怒,注意到這一細節的妙麗轉身奉上一朵大大的微笑:「賽佛勒斯讓我問候,要保重哦。」

  她走開時,心裡想著也許哪天文妲會為今天這事報復回來的,不過妙麗才不在乎。她絕不會讓文妲知道自己失意沮喪了好一會,而心滿意足的。再說了,看到她這麼啞口無言的樣子已經讓她很有成就感了。

  好了,現在她到哪了?哦,華麗與污痕書店。妙麗愉快的呼出一口氣。今天是多麼美好的一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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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妙麗在新公寓的廚房裡晃來蕩去,暴躁的歎息著。為什麼她要決定自己做飯啊?光是對付這些罎罎罐罐就讓她手忙腳亂了,她都沒法想像一會開門面對他時她會是什麼摸樣——很可能是剛跑完馬拉松的樣子吧。她本來可以直接買點什麼,放在微波爐裡面一熱就好的——雖然不怎麼優等,但是她懷疑他根本就不會知道這兩者的區別。

 

  因為他們已經兩三天沒見面了,因此妙麗對今晚有些不安。這麼多天沒見的原因,怎麼說呢,是因為他們終於發生了第一次爭吵——作為一對情侶。之所以強調這一點,是因為沒有成為一對以前他們發生的爭吵也是挺多的。

  爭執的中心是,毫無疑問的,她的父母的問題。當妙麗告訴他,她已經把兩人的事告訴了父母時,他懷疑地挑起眉。妙麗試圖讓他信服她父母確實對此沒有很大意見,她傻傻地把當時的情景完全重述了一遍,顯然她說得太多了,把父親的反應也如實說出來了,她應該知道他的反應不會很理想的,但她還是和往常一樣,脫口而出了。

  「這麼說,妳的意思是妳父親寧願你被亞克斯力襲擊後變成一個麻瓜?」他冷厲地看著她。「這可真是個好兆頭,不是嗎?」

  她猶豫了一會才說,「他不是有心的。」

  「哦,是嗎?那他為什麼這麼說呢?」

  她知道他現在正和自己生氣較勁兒呢,因此她慎重考慮了一下接下來要說的話。

  「這只是一時衝動說的話——他太震驚了。我是說,你從他們的角度想想就能理解了。我父母在魔法這方面經歷了不少事,也幫過我良多。媽媽跟我說過我在霍格華茲的時候他們擔心極了。被一個蛇怪石化,被狼人襲擊,和食死徒對抗——對他們來說這可不是什麼冒險故事!我現在明白了。我把他們送上去澳大利亞的船,你知道嗎?他們連這也欣然忍受了。

  我一進霍格華茲,和他們在一起度過的時間就少得可憐,要是我爸爸有那麼一小會希望那個我不是個巫師,那麼我絕不能怪他。這只是說明我對他們不夠好,還有他們關心,愛護我,我也知道,不管怎樣,爸爸說這話都不是有意的——說到底,他只希望我幸福。」

  要是她認為一場激情四溢的演說會打動他,那麼妙麗顯然錯了。

  「嗯嗯,這可真是動人啊,不是嗎?我們應該一起出遊,穿過大大的雛菊原野——一個多麼快樂的大家庭啊!」

  「賽佛勒斯!」她警告的喊了一聲,不喜歡他諷刺的口吻。

  「妳正好證明了我的觀點!」他大聲說。「也許妳的父母容忍了很多,但是妳沒想過他們也是有限度的嗎?要是妳認為有人可以容忍他們的女兒和我扯在一起那就太可笑了!」

  「賽佛勒斯,你這根本就是胡攪蠻纏——他們好著的!他們當然很驚訝,但是——」

  「我不會對妳和妳父母之間任何不愉快負責的。我已經造成了夠多傷害和破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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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瞪著他,因為他的沒法溝通覺得很是挫敗。

  「妳根本就沒想過這個問題,是吧?妳沒想過有一天妳必須和我的父母見面吧?」

  「我當然想過!」他反駁道。「只是我足夠軟弱,選擇忽視。」

  「哦,你很軟弱——這可真浪漫。所以呢,我們結束了,你是這個意思嗎?」

  「我不明白為什麼我現在就要見他們,我——」

  「你是我的……」他是什麼呢?她都找不出一個合適的不會卡在喉嚨裡說不出來的詞來。「我們在一起,不是嗎?他們想要見見我約會的對象。你想什麼時候見他們——五年以後?十年以後?要是我們結婚了又如何——因為我的父母或者朋友在場,你準備連自己的婚禮都不來參加?」

  她最後一句話應該不說的,不僅因為在對付男人時提到婚姻是一個危險的策略,還有她說的話也相當刺耳。她知道這不完全是他的錯。她不是沒有注意到某些時候自我懷疑都好像要把他壓垮了。

  她定定神,用理性的口吻說。「賽佛勒斯,你把這看的太困難了,其實沒有必要——我的父母,我爸爸,會支持我的判斷的。」

  他們不像你的父母那樣。她本來想這麼說,但是她沒有說出來。他不會喜歡她這個對比的。

  他很快地在椅子上坐下,眼神四處游離,就是不看她。他下巴繃得緊緊的,妙麗知道自己現在是不會再有什麼進展了。

  她歎了一口氣,幻影移形離開了,心裡有些失望,但是還沒到灰心喪氣的程度。

  身旁的平底鍋沸出來了,這才把妙麗從回憶和沉思中拉出來。她很快處理了一下,又接著沉思。

  她很感激他這麼緊張她和父母的關係,但是覺得他有些被他和父母的關係困住了。

  不過,不論如何,她已經讓他冷靜幾天了,覺得讓他自己獨處幾天可能會有好處。她開始認識到有時候只有他自己能幫自己走出某些情緒,她對這點完全可以理解,每個人都需要一點空間的,戀人之間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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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給他發了個短條:「你還來不來看我的新公寓了?」

  她收到的回復更簡潔,「來。」

  不過妙麗看到這個回復就笑了,真是典型的賽佛勒斯作風啊。

  她看了一下時鐘,已經快7點了,她很快的走進客廳,檢查了一遍是不是一切都很整潔。當然都很整潔了。從她10分鐘前的那次檢查到現在,又不是有一群大象進來踩過!【妙麗太緊張了啦】再說了,她才在這住了幾天,想亂也還沒機會啊。

  妙麗看著鏡子,有些生氣的撫平被廚房的蒸汽弄得亂亂的頭髮。「該死的頭髮,」她生氣得嘟噥著。

  敲門聲響起,妙麗覺得自己滿心都是愉悅的期待。他來的有點早啊。沒關係,她這幾天已經夠想念他的了。她打開門,看到門口站的是誰時,呼吸都止住了。

  「媽媽!爸爸!你們……你們怎麼來了?」她緊張的扯出一絲微笑。

  她的父母都笑起來。

  「我們不能來看看我們的女兒和她的新公寓嗎?」媽媽笑著問。

  「當然……」

  「我們來市區辦事,因為正好在這個方向,我們想不妨順道看看妳。」

  妙麗領爸媽進來,當他們看到擺到一半的餐具時停住了腳步。妙麗不安地咬著唇。

  「哦,妳有客人要來。抱歉,親愛的,我們只是……」

  「是,呃,賽佛勒斯要來嗎?」她爸爸有些嚴厲的問。

  妙麗點點頭。「他現在,呃,也該到了。」

  格蘭傑先生點點頭,然後和妻子交換了一下眼神。「噢,我想我們不會介意和他打聲招呼的。」

  不過賽佛勒斯會介意,妙麗暗自加上一句。

  「當然,我們不會打擾你們的計畫的。」他接著說。

  她很難說不——她沒時間解釋現在的情形多微妙。不過,也許這樣時間好事。等他自己親眼看到她父母不會突然歇斯底里,要宣佈和她斷絕關係,他就會不再為此煩心了。她的父母都期待的站著,她知道他們會嘗試著和他相處的。

  敲門聲又響了,妙麗有些害怕的看著爸媽。梅林啊,這是個好主意嗎?

  「好了,爸爸,媽媽,拜託,最好不要提他曾是我老師的事,乾脆不要提起霍格華茲就更好了。不要提起鄧布利多,佛地魔,戰爭,榮恩或者任何和哈利波特有關的事——好嗎?」

  「要是妳堅持的話,寶貝。」爸爸媽媽有些困惑的看看彼此。

  妙麗走到門後,在試探性地把門打開之前先深吸了一口氣。

  「賽佛勒斯。」她想要笑的明媚些,不過最終只淡淡的一笑。

  「晚上好。」看到妙麗光站著他疑惑的挑起眉。「你……還生我的氣?」

  「不是,我……」妙麗往前湊了些,捧住他的臉,吻了他一下。然後退回去,覺得心裡越發恐懼。

  「這是怎麼了?」

  「我爸媽在裡面。」她低低的說,指指身後的房間。

  他沉默了一會,不過臉色可就精彩多了。「我現在算是知道妳剛才為什麼這麼熱情主動了。」

  「他們沒打招呼直接過來的,就在你之前幾分鐘,我只得告訴他們你要來。天呀,不要認為我是故意設計你的!我不會那麼做的!」她真的不能再扭自己的手了。

  他生硬的點點頭,不過他的表情有點凝重和冷漠,好像整個人有些僵住了……他看上去可不怎麼高興。

  妙麗拉住他的手,把他領進來。「一切都會好的,我保證。」她鼓勵的看他一眼,才帶他走進客廳。求求梅林一定要順利啊。妙麗無聲的祈禱。

  他們進去的時候只有爸爸在客廳裡站著。

  「晚上好,格蘭傑先生。」石內卜說著,伸出手去。妙麗熱切的看著,預備好轉移任何可能產生在這段交流中的災難。

  她爸爸往前走了一步,握住了石內卜伸出的手。「很高興見到你,賽佛勒斯。請叫我phil吧,我妻子在廚房裡,她一會就會出來的。」

  妙麗很高興看到爸爸保持著良好的禮儀。他的眼神中還是有些冷硬——不過這也不是完全在意料之外的。

  廚房的門很快開了,媽媽走了出來。「烤箱的計時器響了,妙麗。哈囉,石內卜教授,我是——」
讓妙麗驚訝的是,媽媽看到石內卜時明顯愣了一下,似乎不確定似地又看了一眼,然後一直呆呆地站在原地。

  「妳好,叫我賽佛勒斯吧,」石內卜輕言細語的說,妙麗注意到他的音調中有一絲沉悶。

  聽到他的聲音,格蘭傑夫人更訝異了,她啊了一聲,但是馬上抬手捂住嘴。

  格蘭傑先生疑惑的看著她,妙麗也是。「怎麼了,媽媽?」

  「我真不敢相信,」她低低的嘟囔著,大力地搖著頭。「這麼多人裡面,居然是……天啊,我簡直不敢相信。」

  妙麗的眼神轉向正專心看著她媽媽的賽佛勒斯。「賽佛勒斯?」

  他臉上閃過一絲近似極度不安的神色。「我想,要是我沒記錯的話,妳母親和我已經見過了。」

  妙麗只覺得背上一陣戰慄,她無言的盯著他。以前見過?什麼時候?她有點胡思亂想地琢磨著,她的人生會不會像那些麻瓜肥皂劇上放的那樣,賽佛勒斯和她媽媽有過一段熱情洋溢的過往?【妙麗,妳這純粹是亂想】

  「是個超市,還是什麼的,對吧?」石內卜問道。

  他們是在超市見過?妙麗暗暗搖著頭——不,這還真不是她想像出來的。

  現在,她爸爸的臉上開始閃過了然的神色,他也相當震驚的看了一眼妻子。「就是他?」

  「好了,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妙麗開始覺得擔心起來,堅定地打斷他們繼續打啞謎的行為。

  格蘭傑夫人在沙發上坐下,臉上還是有些不可思議。「妳還記得嗎,妙麗,食死徒襲擊特斯科的時候?現在想來都好幾年過去了。」

  她確實還記得。「是的,我還很擔心因為離我們家很近。事實上,正是這個讓我下定決心把你們送到澳大利亞去,但是我還是不明白……」

  「妳還是坐下來吧,親愛的。」在爸爸催促的眼光下,妙麗聽話的坐在沙發上。賽佛勒斯坐在她身旁,但是盯著自己的雙手看,好像陷入了沉思。

  「是這樣的,妙麗,我們當時沒有告訴妳,因為不想讓妳無謂的擔心。不過,妳媽媽在襲擊事件發生時,正好在商場裡。」

  她驚訝的盯著他們,完全不知說什麼,掙扎了一會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妳在?哦,梅林啊,上帝啊,有八個人死了!」她的眼睛充滿懷疑的睜大了。

  她媽媽同意的點點頭。「真是可怕極了,妙麗,先是燈開始一閃一閃的,我們沒有想到其它方面去,只是電力不足罷了。不過後來,架子上的東西都不停地往下掉——在空中漂浮,飛來飛去!電冰箱都飄在空中!」媽媽聳聳肩。「真的很駭人。我們跑向出口,但是門鎖上了!我當時站在乳酪櫃檯旁邊。你還記得嗎,妙麗?你小的時候,最喜歡——」

  「媽媽!你怎麼能這麼平靜?」鎮定到還能有心情插入一個她女兒小時候的尷尬軼事!妙麗吃驚的盯著媽媽看著。

  「抱歉,我的寶貝。對我來說,這已經過了很長時間了。總之,當時都慌作一團——沒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當然,因為訂了預言家日報我心裡多少有點譜。後來我只知道幾個黑色身影不知從哪突然出現了。」

  妙麗簡直不敢相信她這會聽到了什麼。突然,石內卜開始說話了,她偏過頭看著他。

  「妳也知道,佛地魔從來不是那種會親自去恐嚇麻瓜的人——他總是更樂意讓他的食死徒們全權安排這種事。因此有時候他們會定下計畫,襲擊某些特定地點,我在食死徒中的地位特殊,因此不要求我參與這類行動。但是我還是會儘量跟著他們,萬一我有機會阻止他們這種地獄式的屠殺呢。一般來說想做點什麼手腳都不容易,但是那一次,我打破了一些窗戶,解除了某些門的鎖門咒等等,這樣更多的人可以逃出去。」

  「我被一個咒語擊中了——妙麗。當時我就昏了。」格蘭傑先生伸出手安撫的握住妻子的手。

  「是昏昏倒地。」石內卜解釋道。「我發現她躺在通道上,我看得出她還活著……」

  「我醒來的時候嚇壞了,因為你帶著面具,我以為……」

  石內卜瞭解的點頭。「我記得一個咒語擊中旁邊的牆,牆塌了,碎石不斷往下落。我也被打中了,因此沒站穩,然後我的頭巾滑落了,是嗎?」

  格蘭傑夫人恩了一下,「是的,你帶的面具讓我不能完全看清你,然後你開口說讓我快跑。」

  「我,呃,對附近一扇門施了粉身碎骨,把它弄開了。到那會,已經到處都是咒語滿天飛,所以也沒有引起什麼懷疑。」

  「然後我就在外面了,用盡一切力氣往遠處跑。我一直沒機會謝謝你,賽佛勒斯。」

  妙麗發覺賽佛勒斯有些不自在的輕描淡寫地帶過不用謝的話。她爸爸站起來握住他的手,妙麗到現在還在試圖消化這一資訊。

  「我真不敢相信……我不敢相信妳從沒告訴過我。」她傷心地說。「想想妳差點……曾經經歷這麼……妳還什麼都沒說過。要不是見到他,妳是不是永遠都不打算告訴我?」

  她媽媽可能已經死了,不過賽佛勒斯救了她,而當時誰也不知道這個舉動會有多麼重大的意義。她媽媽曾經和食死徒面對面,而她毫不知情。妙麗沉浸在如果的假設世界裡,直到發現身旁的男人站了起來。

  「很抱歉,原諒我先行離開,我必須……必須——」

  他沒有說完這句話,直接幻影移形了。妙麗,則無論怎麼看都是震驚的僵住了,呆呆地盯著他原來坐的地方。

  「他去哪了?」她傻傻地問。無助的看著爸爸媽媽。

  「去追他,妙麗,」媽媽催促道。

  「對,我應該,呃……」她站起來,有點茫然困惑的摸著自己的頭。

  他到底會去哪了呢?

 

 

 

(待續)

 

 

 

 

"她的人生會不會像那些麻瓜肥皂劇上放的那樣,賽佛勒斯和她媽媽有過一段熱情洋溢的過往"

這段也太好笑了吧,我覺得這作者的文真的很棒,每一段文字都讓人有驚喜的感覺。

我永遠很難猜出她下一段會出現什麼樣的故事劇情,這鋪陳真是吸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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