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經過一個多事之晨後,妙麗剩下的一天都過得很是迷糊。晚上回家,她到廚房給自己沖了一杯熱巧克力,好好泡了個舒緩的熱水澡。打破她平靜的是金妮回到家沖了進來。

  「梅林啊,妙麗!妳還好嗎?」

  「不,不好,」她沒多想就答道。

  「當然妳不好了!我們都應該感謝梅林他沒有機會再次傷害到妳!」

  妙麗眨眨眼,這會才傻傻地意識到金妮說的是亞克斯力。「別擔心,金妮。我會好的。我想我們不用再擔心亞克斯力會對我做什麼了。他像是真的很抱歉。」

  哈利出現在門口。「我要去叫外賣,你們誰想要什麼嗎?」

  「不,我不是很餓,謝謝,哈利。」妙麗說。「不過,你從來沒提起過石內卜教授在和奧羅們一起工作。」

  哈利聳聳肩,「這是不允許說出來的——是極秘密的事。我們誰都不知道這事,直到有一天他突然出現在辦公室,頭兒說他會來幫手。」

  妙麗輕輕點頭,又開始攪拌自己的巧克力。為什麼她還對這個感興趣?她應該努力把他趕出腦海才對啊。

  哈利一走,金妮又轉向妙麗。

  「妙麗,妳真的有點不對勁——你確定自己沒事嗎?」

  妙麗還沒來得及回答,有人敲門了。」我馬上回來。「金妮安慰地捏捏她的手,朝門廊走去。

  她需要一點餅乾和她的巧克力一起吃,或者來點蛋糕也行——那會給她一點安慰的。她不在意亞克斯力那件事——她關心的是後來發生的。經過了一個下午,她的怒氣有點減弱了,尤其是她想到他對這篇文章的相信更多的體現出他的個性——永遠悲觀主義的世界觀,還有他……永遠都缺乏自信。她本應預料到這樣的反應的——她早知道他一直等著這樣的事情發生,好順理成章地放棄兩人之間的機會。

  只是意識到她和賽佛勒斯什麼進展都沒有讓她很痛心。他這麼輕易地把她想的那麼壞,這種情況還能改變嗎?

  過了幾分鐘,金妮突然出現在門口,看上去有點茫然。

  「沒事吧?」妙麗遠遠地問。

  「石內卜在書房!」她不敢相信的說著。

  妙麗震驚得轉身。「什麼?」

  「賽佛勒斯•石內卜在這——來見妳的,他正在書房等著。」金妮看上去滿心都是沒法控制的好奇。

  「他是來找我的?」妙麗看看自己一身居家的打扮。「可是,我還穿著睡衣——我得馬上換件衣服!」

  「你不能讓他等妳——他看上去已經夠嚴峻了。把妳的晨衣穿上就行了——他不會在乎妳穿什麼的!」

  「我睡衣上還有會動的鴨子呢,金妮!」

  金妮不予理會的把她推出門。

  「妳不明白的——」妙麗大聲抗議,不過金妮砰地一聲關上了門。妙麗掏出魔杖,把睡衣上的鴨子變小,系緊了晨衣的帶子。不會很尷尬的,妙麗心想。

  他是來進一步指責她的嗎?要是那樣的話,他不會有好果子吃的。她會斬釘截鐵的告訴他離開這,再也別找她。

  妙麗試探性的推開書房的門,他站在壁爐旁,肩上松松的系著斗篷。她對著壁爐舉起魔杖,一簇小火苗燃了起來。

  他轉過身。

  「哈囉…」妙麗只想到這個詞。

  他注意到她的穿著。「我很抱歉打擾了妳,也許妳更樂意我改天過來?」

  「不,真的,沒什麼。」他今天來了都是奇跡,而且來了古里某街,她不會對時間之類的問題吹毛求疵的。她在一張扶手椅上坐下——至少這樣的話她的睡衣不會那麼顯眼了。「請坐吧。」

  「我還是站著好了,要是妳不介意的話。」

  她聳聳肩,開始盯著自己的手看,這個一緊張就會出現的小毛病還是沒改掉。好一會,書房裡只有火苗撲騰的劈啪聲。她偷偷看了他一眼,想著他是不是被火苗給定住了——他一動不動的盯著火苗深處看。

  終於,他的聲音響起。「我,呃,是來對妳道歉的,妙麗,為我今天對妳說的話道歉。」

  「哦。」這倒是意料之外的。她更深的盯著他看,突然覺得有了興趣。

  他還是不看向妙麗所在的方向。「妳說的對,當然,我看低了妳的品性。」他挫敗的搖搖頭。「內心深處,我知道妳不會這麼做的——我知道,但是怎麼說呢,我是個多疑的人。」他聲調平平,臉上有種一反常態的悔悟之意。妙麗不確定自己喜歡看到他這樣。諷刺毒舌才是她熟悉的賽佛勒斯。「也許不止如此,」他接著坦言。「也許對我來說把事情想得最壞要容易些,這樣我就可以繼續活在我構建的小小的痛苦,不信任和自我否定的世界裡。」

  「沒什麼——不要擔心。」她技巧性地說,被他的真誠驚到了。

  「妳這樣想是因為妳很寬容,但是我認為這很是問題。」

  「真的沒什麼,我理解。你知道嗎?雖然我不認可你對我們不能發展戀情的疑問和抗拒,但我已經理解你這些感覺是來自何處——為什麼你會有這些負面的期待。只是有時候氣憤當頭時,很容易忘記這點。」

  「妳不應該因此就對我格外體諒。」

  妙麗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不過她的腦子裡想著別的事情——一下午都在想——她覺得必須要提起這個事,即使她很惶恐他會怎麼回答。她站起來,走到可以和他對視的地方。「賽佛勒斯,即使那篇文章是真的,在你說的這一切以後,你已經清楚表明我們不欠對方任何東西。我們之前從來就沒有……我想說的可能是,魚和熊掌不能兼得。」妙麗的意思應該是不能不願意做戀人卻享有戀人的待遇吧】

  這聽上去像是個最後通牒,妙麗覺得這可能是件好事。他覺得嫉妒或者她覺得不爽有什麼用?他們之間沒有任何東西阻礙他們的自由身——沒有任何承諾。她這回要一勞永逸,一定逼他做個決定。

  「我知道。」他低聲承認。

  她鼓起勇氣,輕輕抓著他的手臂。「你想要什麼呢,賽佛勒斯?你知道我想要什麼。」

  「現在還是嗎?」他反問道。

  「是的。」她所需要的只是他的某種肯定。要是他又拒絕她她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來。

  從她走進門開始到現在,他很可能是第一次直視著她。妙麗自發的盯著他的嘴唇,想起上次他們這麼接近時的場景。她的嗓子開始發幹,堅定地移開了目光。

  「我以為我知道我想要什麼,但是現在,我不確定了。」他誠懇的說著,一臉困擾的表情。「噢,事實上,我覺得不確定已經有好一段時間了。」

  妙麗覺得自己的心都要隨著這希望而蹦起來了。

  「我以為這會是很簡單的,看上去也確實如此,但我沒想到你讓事情變得複雜了。」

  「我?」

  「是的,你。你讓這整件事變得很是困難,我想遠超過你自己意識到的。你曾經問我怎麼能這麼超然,噢,我很抱歉的說不是每個人都能把心思明明白白表現出來的,但是這並不意味著我們的感受沒有那麼深。」

  妙麗垂下眼簾。想到自己曾經認為她比賽佛勒斯受這段情誼的影響更深——她比他要更加難過,讓她覺得有點內疚。一隻手指撫過,抬起她的下巴。「妳在霍格華茲的最後一天強吻了我以後,妳知道我花了多長時間才停止想妳嗎?」

  他的手指一點點撫過她的臉,他的眼追隨著手指的舞動,一臉濃厚的行為興味之意。

  「才不是強迫呢。」她的呼吸隨著他的手指靈活地向下移到脖頸和鎖骨而急促起來。她想閉上眼睛,或者抓住他,但是她又不敢動,害怕賽佛勒斯會突然恢復理性冷淡的一面。

  「也許吧,不過那已經足夠讓我忘卻所有不能在一起的理由。」

  「直到理性再次回歸。」妙麗調侃地加上一句。

  他的手突然離開她美麗的鎖骨,開始掠過落在她肩上的頭髮。他手上的動作越發輕柔,但是臉上卻有著不符的陰沉。「是的,理性,什麼都沒變,即使現在也是。我還是不是妳的良配。我經常做錯誤的判斷,不知道什麼對我是好的,總有一天妳會被這些東西影響的。這是個既定的事實,我親愛的妙麗,即是不論我有什麼才能,在對待自己的生活上我是個可悲的失敗者。」

  他的手離開了妙麗,走開幾步坐在長沙發上,稍稍前傾凝視著自己剛剛與妙麗親密接觸過的雙手。

  妙麗深吸一口氣。「要想開始的話什麼時候都不晚。」她伸出手抓住賽佛勒斯的手掌,緊緊地握住。「你只是需要一個人來帶領你而已。」她有一種直覺,他的下一反應將是一個轉捩點,變好或是變壞皆有可能。

  他抬起頭看著他,妙麗立即迎上了他的眼神。突然他的手不再任由她握著,而是緊緊地抓住了妙麗的手指。「妳會的,恩?」

  他的聲音低低的,有一種挑戰的意味,妙麗用大拇指在他手背上磨蹭著,「當然。」

  他盯著她看著,好像看了一生那麼久,不過,其實可能只是幾分鐘而已。妙麗被他這樣的盯著看覺得有點不好意思,無數次的希望自己不是穿著晨衣站在這裡。好像已經做出了某個決定的賽佛勒斯輕輕拉住了妙麗的手,眼裡有一絲疑問。

  妙麗毫不遲疑地在他身旁坐下,蜷起腿,意識到這是她第一次和他這麼近的挨著。

  她聽到耳邊傳來一聲歎息聲。「我想……我想我需要改變一下自己。」

  妙麗伸出另一隻手,試探性的環住了賽佛勒斯的手臂,安靜的坐著。

  「但是,我不確定自己能改變。」

  妙麗盯著她的手,想要給出某個回答,最後,她鼓勵的捏捏他的手臂。「你是個勇敢的人,賽佛勒斯——你不能和我一起勇敢地完成這個改變嗎?」

  「勇氣,」他嘲弄的說,低頭盯著她。「勇氣是許多罪惡的完美掩飾,不是嗎?輕率,愚勇,甚至還有愚蠢……」

  「你才不是這麼想的。」

  「也許吧……」過了一會,他承認道。

  「再說了,也許你不需要改變,更多的是適應,這兩者可是有區別的。」

  他彎起嘴角。「是嗎?我怎麼覺得這只是表述不同。」

  妙麗微笑起來,她的大拇指反復撫過他的長袍的袖子,考慮了一會她正挨著他坐著的事實,而且很明顯他並不介意。要是她有那賊膽的話,她現在應該把頭稍偏一偏,靠在他肩上,很可能他也不會介意的。妙麗越想越開心,不禁帶出甜美的笑意來。

  「不管怎樣,我說了我會幫你的,不是嗎?再說,也許你沒注意到,我也不是這方面的專家。我也需要另一個人的説明。」妙麗睜著美麗的眼睛期盼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有時我還真會忘記妳是比較小的那個。我覺得我才是那個什麼都要學的人,而不是妳。」石內卜認真的說。

  「我們兩都有必要一起學習。」妙麗總結道。

  他同意的恩了一聲,妙麗咬咬唇,他聲調中淡淡的惆悵讓她頓住了,「我把你累著了嗎?」

  「什麼?」

  她坐直了些,嚴肅地看著他。「我不希望你是向我投降,我想要你真心想和我在一起。」

  「我確實想。」他有點生氣地嘟噥,妙麗臉上又浮現出甜蜜的微笑來。

  「你什麼時候才能不這麼壞脾氣呢?」

  「妳覺得呢?」他的嘴角微微翹起。「那麼,我們怎麼辦?妳會教我關於生活的什麼東西?我們要經歷什麼樣的驚險刺激?」

  妙麗聳聳肩。「你想要什麼都可以……」

  「那麼高空彈跳怎麼樣,或者深海潛水,或者……」

  「現在你是純在逗我玩呢,」妙麗輕責道。「要是你認為這就是做點不同的事情那咱兩問題大了——那種刺激我已經嘗過了,留下的感覺足以存續一輩子!」

  「妳說的有理。」他表示同意。

  「嗯,我們以前從來沒有一起去過酒吧,所以這已經是一件新的不同的事了。我們可以從這繼續下去啊。再說,你幹嘛要高空彈跳啊——你可以飛的!」她好笑地戳戳他的手。

  他盯著她搗蛋的手指,不過突然被其他東西分走了注意力。「妳睡衣上那是鴨子嗎?它們看起來好像在拼命掙扎呢。」

  妙麗飛快的輕彈了一下晨衣,蓋住了睡衣。「它們,呃,因為我對它們施了一個縮小咒,所以……人人都有這麼一套新奇睡衣的,」妙麗為自己辯解。「我打賭就是你也有的。」

  她看著他挑起眉。「well,」他說,「這現在只有我才知道了,不過將來……」

  妙麗心裡接著說,這就留待我去發現了。至少她覺得自己是沒說出口的。她覺得自己好像臉紅了,看到他的嘴角掛著一絲略顯不正經的笑容,她的臉燒得更厲害了,眼也睜的大大的。也許他口吻中的暗示意味不是她自己想像出來的。快啊,妙麗,快想點巧妙的回答啊!不過她的腦海裡只有一片完全的和無用的空白。

  最後,前門打開和關上的聲音把妙麗從慌亂不安中拯救了出來。

  「哈利回來了,」她頗有點遺憾的說。

  他看著她。「我,呃,最好還是先走吧。」

  雖然這麼說,但是兩人都沒有動,不過隨著走過門廊的腳步聲越來越響,哈利呼喊金妮的聲音傳來,妙麗拍拍他的手臂,不情願的坐正了身子。妙麗站起來的時候,用手輕輕捋了捋頭髮。「賽佛勒斯,我,well,我只想讓你知道,雖然我們今晚有了這麼一場談話,我知道這並不意味著所有的事情都會突然順利起來——你知道的,一切問題都自動解決了那種。」

  他沉思著點點頭,把斗篷系緊,臉上閃過一絲猶豫不決。「不過……我們應該試著讓一切事情都順利起來,是吧?」

  「是的,」妙麗微笑著,因為他的回答而感到真心的喜悅。

  「很好。」他彎下身子,吻了吻她的臉頰,讓妙麗很是驚訝了一下。「現在,我應該趕緊走了。」

  妙麗突然抓住他的手臂。「破釜酒吧的天井見——星期天早上十點,可以嗎?」

  她心裡有一個非常巧妙的計畫了。

  哈,倒也說不上多巧妙,不過總歸是個計畫嘛。要是他想要她教的話,這就是她要做的。

  在好幾周的談話後,也是時候幹點什麼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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