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從妙麗到霍格華茲取回成績單以後,已經過去兩個多星期了。至於他們之間那點事,還是那樣——兩個星期什麼都沒發生。說老實話,她那會也忙著準備去聖蒙果上班的事,還有陪陪父母,不過這些並不意味著她沒有花時間想過她情之所鐘的那個不情不願的男人。不過因為時間總是過得很快,她基本上沒有為此特別煩惱。

  已經過了一個月了,事實是兩人都好好的各自生活著。即使兩人之間有過什麼機會,是不是也已經流走了呢?很快又會是一個月了,然後又是一個月,她想他的時候會越來越少。他的模樣不會再清晰地留在腦海裡,她內心的傷痛也會逐漸褪去。

  長遠來看,放手不管可能是最簡單的方式了。但是,不論何時妙麗想起這個,很大一部分的她卻想要反抗這種忘卻。她沒法讓自己就這麼放手。

  她必須見見他,就算再見一次也好,她那時會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了。

  除了闖進霍格華茲要求見他之外,還有一件事可以做。妙麗拿出一張羊皮紙和羽毛筆。

  她到底該從哪寫起呢?

  這還只是她在聖蒙果的第二個星期。第一個禮拜主要是花在完成就職程式上了。在那幾天裡,她集中精力學習一切東西,從她的實際職責和義務到如健康和安全這樣的細節,還有她的雇傭合同的彎彎繞的條款。這些都讓她對新工作更期待了,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穿上工作服開始做點真正的工作了。再沒有比坐在一邊看別人忙忙碌碌更令人沮喪的事了。要是我的話,再沒有比這更讓我開心的事啦,妙麗就是妙麗啊】

  「亞克斯力今天從阿茲卡班放出來了,妙麗。」哈利一邊試圖理順自己的頭髮一邊嚴肅地看著她。

  妙麗從自己的早餐中抬起來,安撫地微笑。「我和你說過這沒什麼。我知道奧羅們會監視他——他的行蹤,魔法使用之類的,我總不能時時瞪大眼保持警惕吧,再說了,要是他們覺得他仍有威脅,就不會放他出來了。」

  哈利半同意地嗯了聲。「不過,小心些總不為過。」

  她笑著說。「時刻警惕,恩?」

  「是的,」哈利溫和的笑了,「時刻警惕。」

  榮恩走進廚房,直接朝著桌子中間擺的吐司伸過手去。

  「早安。」妙麗有點尖銳的說。

  「哦,嗨,」榮恩邊說邊卷吐司。

  「你是在我們不知道的什麼時候搬進來住了嗎?」妙麗撇撇嘴問。

  哈利笑了。「他好像把這棟房子裡大部分食物都消耗完了。我就知道這個。」

  榮恩不好意思的笑笑。「抱歉,我只是想過來看看妳需不需要我護送妳去上班,妙麗——亞克斯力已經——」

  「別說了!」妙麗打斷榮恩。「我不需要誰護送我去上班。」她站起來拍拍兩個男生的肩。「不過,當然我感激你的心意。」她走出餐廳準備去上班,在那兩個人繼續糾纏不休之前。要是亞克斯力珍惜他的自由,就不會再一次接近她的。

  她看到梳粧檯上的信封,拿了起來。她現在還沒寄出去呢。她每天都把信放在包裡,不過一直沒去貓頭鷹郵局。她不知道自己怎麼這麼懦夫了——裡面又沒什麼驚天動地的內容。只是封簡短的信,裡面說了一點她的新工作什麼的。是他可能會直接忽視這封信的想法讓妙麗遲遲不決。

  至少在她不確定他在想什麼時,她可以繼續心存希望。

  妙麗把信又放進包裡。

  不過……也許今天寄吧,她想著。


--------------
 

  幾天後,妙麗穿行過擁擠的中庭,捧著一堆文件。她停在大大的指示牌前,一路看下來。不,她要找的不是法律執行司,也不是以前的工作部門魔法生物司,哦,找到了,衛生司在第三層。她的合同裡面有些文書錯誤,除非她這月末不想要薪水了,否則她就必須來找魔法部的人把錯誤改正過來。妙麗朝最近的樓梯走去,有點心不在焉,因而大力地撞上了一個巫師,那人頭都埋在一捆羊皮紙裡面。

  她的文件被撞掉了好幾張,她的包也掉地上了。那個巫師卻一點沒注意似的。妙麗哼了聲「混蛋」,她蹲下身,先把包撿起來,然後開始撿掉在地上的檔。一雙黑色的靴子映入眼簾,妙麗看了一會,驚奇地僵住了。一隻手朝她的文件伸過來,當她看見那只白邊的黑色衣袖時,差點沒穩住。

  這是她很可能在哪都能認出來的一隻衣袖。

  「我可不記得妳在霍格華茲的時候也這麼笨手笨腳的。」

  她的心真的漏跳了一拍,她抬起頭看見賽佛勒斯•石內卜平靜得看著她。在這麼多人中……為什麼他見到她不像她似的這麼驚訝?他這該死的超然的冷淡!

  他伸出手拉她起來。

  「謝謝。」她小聲說了句,心裡不可控制的想著我的頭髮現在怎麼樣,有沒有很亂?感覺到他的手的熱量,妙麗覺得有點不安,不過她儘量表現的很淡定,一站起來就放開了手。她看著他時臉頰紅紅的,上次兩人在一起的情景馬上湧入腦海。突然,她覺得那就是昨天的事,而不是好幾個星期之前的。

  「呃,你在這幹什麼?」實在沒別的好說的妙麗問道。

  「我也可以問你同樣的問題……」

  「嗯,呃,我在工作,在你說什麼之前,是的,我知道這是魔法部!」

  石內卜讚賞的彎彎嘴角,妙麗則想要通過擺弄手上的一堆檔來轉移一下注意力。她覺得有點不自在——不確定自己應該怎麼做。她覺得現在看他一會都很困難。

  「你今天整天都在這裡嗎?」她可沒忘了他還沒說他來魔法部幹什麼呢。

  「是的。」他答道,聽上去對這一事實有點不滿。

  「這樣啊……」他在看著她,不過她不能看出他在想什麼或者感覺到什麼。他見到她高興嗎?不過,他總算是在這裡啊,就站在她面前——他本來可以選擇當沒看見的(再次)。他本來可以直接忽視她的,她低著頭又沒有看到他走過來。

  她一直等著這樣的時候——要是不讓它有所值的話她就是個傻子。

  妙麗深吸一口氣——這會是他,他們,最後的機會,她沒法再做更多了。「我們一會可以在別的地方聚聚嗎?」周圍的人來來往往,一片繁忙,不過她注意到自從她和名聲遠揚的賽佛勒斯.石內卜站一起後,旁邊的人都選擇保持安全距離了。

  「妳認為那樣明智嗎?」他終於反問。

  至少不是徹底的回絕。「你想要做朋友的,嗯,這就是朋友會做的事。」她不知道為什麼他還要考慮這些。在他上次的舉動後,她絕不會再任由他逃避的。她挑釁的挑起眉,倒看他敢不敢自食其言。

  他像是考慮了一會,再說話時語氣中有一種潛藏的不情願,不過妙麗選擇忽視。「出魔法部的路對面有家酒吧……」

  「紅龍酒吧?」

  「妳知道?」

  妙麗熱切地點頭。「它們家的三明治好吃的要命。」

  「三明治,」他嘲弄地說,「你該試試它們家的桶裝啤酒……」

  妙麗可愛的皺皺俏鼻,搖頭說,「不,我可不這麼認為……」

  他從口袋裡掏出表。「我五點到。」說完這話,他簡單點點頭又往中庭走去。妙麗看著他,直到再也看不見為止。

  也許幸運之神終於光顧她了!

  不過,隨著時間流逝,妙麗覺得有點急躁了。她覺得自己很難集中精神做好手頭上那些重要的工作,比如在不炸翻實驗室的前提下熬制一份魔藥!當她想到五點的約會時,她的思緒總是越來越消極。她做的對嗎?

  她好幾次回想起早上在魔法部見面的情景,她沒花多大力氣就讓他答應見她,不過她好像是打著友誼牌強迫他答應的。最讓她困擾的是,他一說完五點見面就直接揚長而去——要是她五點沒法見面呢?他就直接認定了她五點的時候是方便見面的!還有,她也討厭他就像這幾個星期不存在似的和她交談。

  那麼冷靜,平靜還有鎮定,真是太讓人氣憤了啦。

  因為這種壞情緒作祟,妙麗故意晚了幾分鐘才進酒吧。她慢慢地掃過那些昏暗的角落。要是他不在的話,以梅林起誓,他最好小心點!他今天走運了,妙麗看到他坐在後面的一張桌子旁。妙麗有意識地放開先前氣憤的心情,朝他走過去。

  「嗨」妙麗打著招呼,坐在對面的椅子上。「這是為我點的?」她朝桌上的酒杯一揚。

  他緩緩的搖頭。「不是,我是在等別人……」

  「那麼,我應該直接走了?」她的嘴角抽動了一下。

  「再見。」

  妙麗微笑著喝了一口酒,悄悄盯著他的上衣看。她想他穿的黑色外套應該是他的長袍變形而來的,他把領子稍改動了一下,免得麻瓜們會以為他是維多利亞時代來的人。

  「抱歉遲到了。」妙麗說,其實很沒有必要,只是幾分鐘而已。

  他聳聳肩,「妳不是來了嗎,現在?」

  他的平淡激怒了她,「我得說,看到你在我很驚訝,上次你可沒有這麼急切啊。」

  他一言不發,妙麗真希望自己剛才沒這麼說。雖然她反復告訴自己忘了那些不快,暫時不要提起,她還是在剛見面幾分鐘就脫口而出了。

  「我想妳看到自己的分數應該很高興吧,」他終於說道,只瞟了她一眼。

  妙麗悄悄歎氣;「是的,當然了。」他就打算當上次的逃避沒發生過,她應該知道他會這麼幹的。

  他點點頭,繼續專注的喝啤酒。她也喝了一大口,心裡想著以這種速度繼續下去,沒准她會打破自己的記錄呢。

  「你最近怎麼樣?」

  「還好。」他簡要的答道。「妳呢?」

  「還好。」妙麗重複道。梅林啊,這真是有點痛苦了!她後悔的搖搖頭。兩人之間的沉默都有點接近於緊張了。她試圖打破沉默:「你這週末有什麼安排嗎?」她馬上在心裡鄙視自己。這是什麼爛開場白啊?

  石內卜的表情看上去極為不耐。「妳這都在想什麼?」

  她裝無辜的聳聳肩:「嗯,我不知道——為什麼你週末不能有計劃呢?」

  「計畫幹什麼呢?」

  「也許,你打算出門——」

  「去哪?」他有點惱怒地皺眉看著她。

  「我不知道啊,所以才問你嘛!也許,你準備去哪旅遊,或者發展一下興趣愛好,或者什麼的。我只是想和你說說話才問的。」梅林啊,他也有權快樂的好不好!妙麗無數次地想為什麼她要煩擾於這些。然而,當她聽到他叫她的名字時(很可能只是第二次),她沒有保持憤慨的心思了,因為她聽到他說:

  「我到現在為止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在一個偏遠的城堡裡度過的,妙麗,基本上沒有屬於自己的時間——我到底還需要去哪呢?」

  她明顯撥動了他的心弦,事實上,她因為他語氣中明顯的苦澀而有點傷心。「你現在有時間了——到學期開始前,你有兩個月的假期,你也沒有其它工作來占你的時間……」他盯著自己的杯子。「我想是的。」

  「 嗯」妙麗歡快地說。想要讓他情緒不要這麼低落。「這一次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

  「做什麼呢,不過?」他繼續問。

  妙麗停下來想了一會該怎麼回答。他們怎麼談到這個上面去了呢?「我不知道。」她靜靜地承認。「任何事……或者什麼也不幹,你可以去旅行或什麼的。」

  他覺得不安嗎?妙麗突然覺得腦子裡敲響了警鐘——鼓勵他去旅行可不是實現自己大計的好方法!

  他深思的皺眉。「也許你會想知道我從來沒有走出過國門。就算是在國內我也沒去過多少地方。」

  她很驚訝他會把這麼私人的事告訴她。她對他的過去不甚瞭解。他還是孩子的時候難道從沒有度過假嗎?妙麗很懷疑他是否和她小時候那樣有過很多豐富多彩的經歷。

  「我打賭妳肯定旅行過。」他說。

  「但是範圍不廣;我去過歐洲幾次,主要是西班牙和法國,不過我們經常在國內度假。我爸媽對西海岸有一種偏執的愛。」她想了一下,「你知道嗎?你現在可以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也許是時候嘗試一下新事物了。」

  比如說我,她默默地心里加上句。

  他張嘴想說什麼,不要看上去好像有點猶豫。然後,他歎息道:「我沒那個精力……什麼積極思維的鬼話,要是你敢跟我提什麼‘全新開始’的陳詞濫調,我會扁妳的。」

  「這可真是好極了!這不是鬼話,而且我也不是建議你嘗試積極思維這麼徹底的東西。」

  「妳認為我沒法實踐樂觀精神?」他表現出受傷的樣子。

  妙麗愉悅的彎起嘴角,否定地搖搖頭。

  他也笑了。「很公平。」

  「我想說的是,是時候享受一下生活了,也許,享受一下自我。」

  「很明顯,我們知道她們在派發樂觀精神的時候你在哪了——絕對是隊伍的最前列。」

  妙麗皺起眉。「我不知道這有什麼難的——你又沒有什麼義務之類的了。」

  他想要反駁,不過突然閉上嘴,搖搖頭,一副她不會懂的樣子。

  「怎麼?」妙麗逼問道,不想自己被瞞著或被保護。

  「只是,當妳享受生活的時候,我在……」他不想再說的擺擺手。「只是一些可憐自己的廢話罷了。」

  妙麗垂下眼睛,對他的想法有了一點認識。

  他深深地歎氣。「我今天過得很糟糕,」他像是在道歉似的。「喝完這杯我就沒沒事了。」

  「我不是要小看或者不把以前的事當回事,我只是認為你不能活在過去——沒有人能。」

  他沉默了好一會。「那我要怎麼做?」

  「只有你能決定,」妙麗對他微笑道。全都取決於他。他們之間會發生什麼也一樣取決於他。妙麗看著他,不知道他今晚這樣的情緒到底會帶來什麼結果。這種不滿意是一個好兆頭嗎——一個他在重新評價自己的生活的兆頭——一一個他願意做出改變的兆頭?不過她自己肯定是想不出來的了。
她心裡搖頭,最近所有的想法最終都會得出同一個結論呢。「那麼,再來一杯?」

  「為什麼不呢?」

  妙麗端著酒杯回來,安靜的坐了幾分鐘,不過這次的沉默不那麼讓人膩煩了。「走到某個沒有盯著你看的地方感覺可真不錯。」她左右環顧了一下整個酒吧。「你能想像這要是在破釜酒吧會如何嗎?」

  「羞於被看到和我在一起?」

  妙麗轉頭看著他。「我會認為正好相反,」她回擊道,不過可能有點過於激烈了。

  他看上去有點驚訝,不過他的嘴抿成一條線「我說了我不覺得羞愧。」他不耐煩地嘟噥。

  她又歎氣。他們聊得好好地,不過總是會繞回到一個事上來。「現在不一樣了。」這是她第一次正視這個問題。

  「什麼?」

  「這個。」她用手比比他們之間。「這不同了。有時候我希望可以時光倒流回到還在霍格華茲的時候。」回到事情更簡單些,他們兩的交流不會總是很緊張的時候。

  「再有一次機會的話,妳就不會說出來了?」石內卜有點冷嘲熱諷的意思。

  「選擇不說出我心裡的感受不會改變既定的事實,也不會改變你的感覺。只會讓事情比現在更難以令人忍受。」

  正喝著酒的妙麗突然嗆住了,咳了好一會。擦掉眼裡的水汽,她不可置信的他看起來因為她的坦率有點吃驚,石內卜皺著眉轉著手裡的玻璃杯。過了一會,他問:「什麼可以讓它變得可忍受些呢?」

  妙麗盯著他,無疑有點驚訝,一部分的她後悔自己用了這樣的詞,不願意冒犯到他。「沒什麼,真的,別聽我胡說。我意思是,呃,不管怎麼樣,再次見到你都是,呃,好的。」

  妙麗小小的真誠的微笑起來,飲了一小口酒。他微不可察地點點頭,她自己認為這應該是表示他也很高興見到她。至少這也是個不錯的表示了。

  「 Slug讓我問候妳。」

  瞪著他。他的手輕捂著嘴,她知道他肯定正強忍著不笑呢。

  「真的嗎?」平復下來的妙麗問。

  「哦,是的,每次我去藥房他都會問起妳,我想妳實習後再沒去過讓他失望極了。」

  妙麗打了個冷戰,如她以前每次想起那個老人時的反應一樣。

  「因此我跟他保證妳不會永遠不去的……」

  「哦,這可真是多謝了!」妙麗諷刺的說著,不過臉上卻帶著笑意、

  他們接著聊了一會,他問她在聖蒙果進展如何,妙麗把現在幹的所有工作都報備了一遍。和一個真正對她所做的的感興趣的人談談自己的工作真是讓人精神煥發。她不是說她的朋友們不好,但是談論大釜和切分技術基本不在他們的話題單子上。

  她知道他見解高超,且常常不隨大流,有自己獨特的主張,她常會不禁想他到底有多少未開發的潛力。想想他編寫的六年級魔藥教材,妙麗覺得他對任何研究隊伍都是一個寶貴資產。他知道的東西這麼多,卻從不會四處吹噓。她喜歡他這一點。當然有時候他會故意炫耀他的博學,不過妙麗知道那是為了激怒她,她發現自己也很喜歡他這個。

  她很高興她在這和他聊天,即使不是和「舊時光」感覺完全一樣也是。不過她剛才說的話是出自真心,她確實希望能夠回到霍格華茲,因為,她內心深處知道他們不可能永遠像現在這樣——她不能這麼下去。這是個不錯的幻想圖,但是繼續定期見他,以朋友的身份,well,那樣的話她永遠也忘不了對賽佛勒斯的感情。

  妙麗希望她能說做朋友就夠了,不過這不夠,只要她心裡還對他有感覺這就永遠不夠。她要是這麼下去會跌得很慘的。

  他也有這樣的感覺嗎?還是他可以很輕易的越過這種感覺——像他極其擅長的那樣,退而求其次?

  他們準備離開時,妙麗一直看著他;她茫然的盯著賽佛勒斯的手劃過紐扣一直到袖子,整了整袖口。

  這是她應該決定放棄的時刻——承認失敗嗎?

  他轉向她。「好了沒?」從他臉上沒什麼表情的狀態她就知道自己的某些感情肯定是明明白白寫在臉上了。

  她眨眨眼,清清嗓子。「是的,」她答道,很快拿起自己的包。有點不安的妙麗跟著他走到外面的街道上。現在又如何?

  「嗯,我想該說再……」

  「賽佛勒斯,」妙麗輕快地打斷他,「現在……這算怎麼回事?」

  「什麼?」

  他盯著她。

  「我沒法忘了我的心意,」她承認道,幾乎有點悔恨的意思。

  他的眼睛突然向下看去。「我知道……」他承認,「不過,我們非得現在討論這個嗎?我今晚過的很愉快,我們不要往下再說來毀了這個夜晚——以後有的是時間。」

  這麼說,他今晚很開心了,儘管有那些尷尬的時刻和不怎麼舒服的話題?妙麗覺得自己都有點受寵若驚了。「我也很開心,」她微笑著說,「是的,以後有的是時間討論。」

  只要他不永久擱置這個話題,他也確實想要再和她見面,她就覺得還有希望。他說他不想毀了這個夜晚——他意思是以後總會毀了某個夜晚嗎?這到底是好是壞呢?不過目前來說,最好是擱置談話,以免他又會改變心意。

  「我們什麼時候……」

  「我會給妳送信的——妳住在格裡莫廣場,是嗎?」

  妙麗點點頭,他臉上的不悅之色一閃而過。

  「怎麼?」妙麗輕笑一聲。「你不贊成?」

  「不贊成。」

  「噢,知道你寧願見我露宿街頭可真貼心!」

  他也輕聲笑了,妙麗打心裡高興起來,真誠的感謝撞到她的不知道是誰的那個巫師。

  有時候所需要的全部努力就是往正確的路上推一把——而且還真的就是直接推一把。


--------------

 

  「妳今天回來晚了——是加班還是……?」

 

  妙麗把包放下,歎息著滑進椅子裡,「不是,只是路過酒吧進去喝了幾杯。」

  「哦,很高興知道妳和同事相處的很好。」哈利開心地沖她微笑。

  妙麗想自己要不要告訴他真實的情況。要是她對賽佛勒斯的感情真有什麼結果,最好是現在先透露一點給他們知道。

  妙麗從包裡拿出幾張文件來,好像在看文件,然後故作淡然的說。「事實上,我是和石內卜教授喝了幾杯。」

  室內一時沉寂了良久。

  「哦,」金妮終於說道。

  榮恩,可就沒有這樣的處事手腕了。「妳怎麼會和他一起?」滿滿的質問口吻。

  妙麗相當包容地看著他。「我在魔法部碰到他,所以決定見面聊一聊。」

  榮恩還是一臉迷惑不解。

  「榮恩,」妙麗說,「我做學徒的時候和石內卜教授處的很好,現在我不是了我也不會就這麼忽視他的。」

  他大笑起來,看向哈利和金妮。「她說的好像他們兩住一起,而不是跟他學習魔藥似的。」

  妙麗強迫自己露出一抹笑來。

  「那麼為什麼現在又成了石內卜教授了?前幾個星期還是賽佛勒斯呢!當然那個稱呼也很怪異。」

  「到底哪裡怪異?免得你不記得了,這可是他的名字。」妙麗開始因為榮恩亂開玩笑的口吻生起氣來。

  「真的嗎?我還以為他的名字是圓滑的——ouch!」

  哈利一腳踢在榮恩的小腿上。

  「你應該感謝哈利阻止你把這話說完,榮恩!」

  榮恩起碼看上去有些悔恨。「抱歉,我本來是想開個玩笑的,不過話說回來,你以前也就不太欣賞我們這個玩笑,是吧?」

  「是,我不喜歡。」

  妙麗想要是他們知道她對前任教授懷著怎樣的感情會怎麼反應。她覺得自己都可以預料到了。金妮肯定會很驚訝,但是支持她。哈利會目瞪口呆,不過過一段時間會接受這個事實。要是說誰會反應過度,肯定是榮恩。她真希望最後不會太糟糕,他們的友誼已經重回軌道,她會很討厭白費掉之前的努力。

  突然,她希望自己有個可以傾訴的物件——一個可以給她建議的人。她不能和媽媽去談——她沒法預料父母會有什麼反應。她確定的是,他們會覺得震驚。沒有別人可找了,麥教授多少知道一點他們的事,但是她有一種感覺要是她把一切告訴麥教授,她也許會試圖插手的。

  不論如何,地平線上還是有一線小小的光亮的,希望猶存。在幾周的沉默之後,賽佛勒斯•石內卜終於承諾會寫信給她,雖然可能要過些時間,但是至少這也是難得的進步啊。
而且是她不會白白放過的進步。

 

 

 

(待續)

 

 

 

 

妙麗真是有主見的女孩,好喜歡。

這篇兩人偶遇那一刻好有愛,看著都臉紅了。

很喜歡。

話說榮恩在吃醋嘛---在HP石妙同人文裡,榮恩總是擔任炮灰的角色,讓我們為他至敬。

 

 

 


arrow
arrow
    文章標籤
    HP同人 石妙文
    全站熱搜

    小班馬戲團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