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離開霍格華茲後,在開始聖蒙果的工作之前,妙麗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可以晃蕩。她在找公寓的同時,暫且寄住在格裡莫廣場12號——哈利和金妮的家。他們兩都非常樂意讓她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不過妙麗知道她會打擾到兩人的新婚生活,而且,她已經習慣了像霍格華茲那樣有自己的地方了。

  白天基本上就她一個人在家,雖然她也很高興有些可以自由支配的時光,但是總是閑著讓她很是沮喪。沒有任何可以打發時間的事情,她的思緒總是飄到一些很尷尬的方向上去了。一般來說,它們總是一直往北,到達蘇格蘭的某個城堡。她並沒有到吃不下,睡不著的地步,又或者和這種情形一樣戲劇性的什麼東西。她只是感覺自己心裡總是有個沉澱澱的負擔。想知道他在做什麼,想什麼……然後她又會因為自己這麼荒謬地日思夜想某個人而生氣,因為她離開他才剛一個星期而已。

  有時,她會有種衝動拿起羽毛筆給他寫信,不過每次她想這麼幹的時候,都會猶豫半天。她不知道除了平常的客套話之外她還能寫什麼,他是沒那個時間去看那些套話的。他鄙視閒談。再說,寫信遠遠不能滿足她——她想實實在在看到他。當兩人面對面談話時,想知道他在想什麼就已經夠難的了,就算梅林保佑也不一定能從他寫的信中看出什麼東西來。不過不論如何,妙麗知道踏出第一步的肯定得是她。她沒法想像他突然改變心意,跑到倫敦告訴她一切都很好。梅林啊,不可能的。

  如果寫信不是個好方法,那麼她還有個別的選擇。兩周之後她的學徒期成績就會出來了,她會需要回霍格華茲一趟去取回成績單。也許再見他之前兩個星期不聯繫是一個比較冒險的戰略。他在那段時間內甚至會習慣她的離去。或者他會發現他自己也戀慕著她。不管如何,這是一個她願意接受的冒險——畢竟,她還是很肯定他不會欣賞跟蹤者式的行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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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該死的娘們!」

  妙麗從書上抬起眼。」你說什麼?」

  榮恩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一本巫師週刊。「文妲和別人約會了—Cannons的找球手。」

  「哦…很遺憾。」妙麗心裡翻著白眼;他們真的要討論這個嗎?

  「不是因為這個,我的意思是,我不介意她和別人約會,只是她在採訪說的某些事情,嗯,沒有指名道姓,不過很明顯是在說我。據她所說,我很無趣,讓人沒有興奮感。」

  妙麗歎氣。「讓我看看。」

  妙麗拿過榮恩手上的雜誌,一直翻到一張有著文妲迷人照片的拉頁上。還有兩張是她和一個妙麗不認識的男人並肩前行的照片。她掃過上面的文字,直到看到文妲開始談論她的新戀情的部分。

  「我只是想在戀情中多些激情和興奮感,我發現好多事沒一會就變得無趣了,不過和Gavin在一起我從來不會覺得生活單調無趣。」

  妙麗厭惡地把雜誌遞還給榮恩。「她不一定是在說你。」

  「當然是在說我!」

  「文妲怎麼想很重要嗎?她本來就是個這樣沒內涵的大嘴巴!」妙麗頓住了,榮恩是喜歡過文妲的,出於禮儀她也許應該在不加掩飾地表示對她的厭惡之前多想想。

  榮恩只是聳聳肩。「是,我想也是。不過……我不是個無趣的人,是嗎?」

  「不是……」

  「我也不是個不令人興奮的……」

  「榮恩!」妙麗輕輕打斷,「拜託,別和我說這個。」

  「抱歉。」他有點不好意思的說。

  妙麗歎了一口氣。「別管這個,千萬別想著報復!她要的就是這效果。」她在晚宴上學到了這一課。妙麗現在還會想起那晚的事,還是一樣讓她心煩。

  榮恩噓了一聲,生氣地把雜誌扔到咖啡桌上。「恩,可能吧……」他承認道。

  妙麗觀察了他一會。她經常會想他有沒有意識到文妲的胸被施了魔咒,不過她永遠也不會問出這個問題的。這種猜測太有意思了。她咬著唇,把臉埋在書本裡,憋住笑。

  要是突然咯咯笑出來可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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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等待成績公佈的日子裡,妙麗變得越發坐立不安。每天時間的流逝好像都無情地慢了下來,她沒法阻止自己整天擔心見到魔藥大師時要說什麼。她應該再次直接逼他面對嗎?還是她應該表現得隨意些?又或者應該隨機應變?為什麼沒有專門教人怎麼處理這種情形的書呢,梅林啊,真該有人寫一本。

  妙麗意識到,更重要的是,到時肯定會不一樣了。他不在是她的教授,老師,導師或者這之類的。他只是賽佛勒斯.石內卜,而她只是妙麗.格蘭傑。

  一切都再簡單不過了。

  不過從過去的經驗來看,她有一種感覺:不再是他的學徒對他的立場不會有很大的影響。她想他會捍衛其它讓他們處於不平等地位的因素——年齡、經歷,僅舉這兩個。他不會認為這是可以跨越的障礙。

  那麼,等她見到他的時候,要說什麼呢?儘管自從離開霍格華茲以後,妙麗整天絞盡腦汁想這個問題,現在她也沒想出個什麼解決之道來。真的,全指望他和他是否願意改變心意。

  看上去,妙麗唯一能做的事就是一直靜靜地堅持來向他表明自己的感情的真誠度。不過,內心深處一個小聲音提醒著她,她不可能無回報的堅持一輩子。她在某個時候總會累了,倦了,絕望了而決定放棄。

  「希望一切順利,妙麗!儘快讓我們知道結果,好嗎?」

  「當然,謝謝,金妮。」

  「妙麗,我知道你對成績有多在意,不過要是結果不如預期的話也不用覺得不舒服。畢竟,咱們現在說的可是石內卜。」榮恩一副過來人的口吻說道。

  妙麗只是無言地看著他。

  「榮恩!」哈利笑著半開玩笑地責了一聲,不過很快又沮喪地搖搖頭。

  「怎麼?」榮恩辯護道:「本來就是!他什麼時候給過任何人高分了!我所能說的就是感謝梅林不是他給我的魔藥O.W.L打分的!還有,你每次沒有達到預期目標的時候總是失望極了,這也是實話啊!」

  「我不會心煩地,榮恩,還有好叫你知道,賽佛勒斯不是唯一一個給我打分的人。」妙麗說著離開了房間,不過還是聽到榮恩小聲對哈利說了句「賽佛勒斯?」。

  妙麗幻影移形到霍格華茲,在大門口站了一會讓自己鎮靜些。不過明顯沒用——她最後走進校園時覺得自己身體上都有點不舒服了,讓她懊惱的是,通往城堡的路好像一下子變成原來的兩倍長。終於走到大廳入口時,妙麗停下來平復了一下呼吸。她是應該直接去地下室還是去麥的辦公室?她不確定……

  「你在這幹嘛呢?」一個帶著笑意的聲音傳來,妙麗抬起頭看到校長站在樓梯高處。

  妙麗壓住緊張的心情,淺淺的回了一個微笑;「哈囉,教授。」

  「結果就在我這。」麥教授從樓梯上走下來,從袍子裡拿出一個大大的白色信封來。

  麥教授把信遞給她時,妙麗覺得自己的的心怦怦跳起來。她接過信封,手撫過羊皮紙。

  「拆開看吧。」麥教授期待地催促著。

  妙麗眨眨眼。「哦,嗯,石內卜教授在哪?他當然會想要——」

  「賽佛勒斯?他,呃,他今天不在。」麥教授頗有深意地看了妙麗一眼。

  從早上到現在一直伴隨著妙麗的忐忑突然沒了,變成了詫異和沮喪。「他不在?什麼……他回家了嗎?」

  「他早上就去禁林了——好像是蘑菇還是什麼的……」

  「他去採蘑菇了?」妙麗不敢置信。

  「嗯,他說的當然不是蘑菇這個詞,不過菌類在我看來都一樣是蘑菇。總之,他說是很緊急的事,必須今天採到。」

  這倒不是沒可能的,妙麗心想。「我只是想…不要緊啦。」

  她不敢相信他沒有親自把成績單給她。灰心喪氣的妙麗摩挲著信封,想到自己居然陷入需要召喚熱情的悲哀境地,更沮喪了。

  深吸了一口氣,妙麗撕開了信封。

  「噢!」

  妙麗清清嗓子。」我通過了——我得了優秀【最好的成績】。」一抹真心的安心和愉悅的微笑爬上了妙麗的臉龐。

  麥開心地大笑起來。「好極了!我真為你驕傲,親愛的。」

  「謝謝,教授。」

  「賽佛勒斯也會很高興的,我確定。」

  妙麗努力不讓微笑滑走。「希望如此吧。」

  他是故意逃避她嗎?這想法一直困擾著她,以至於她和麥道別之後,她都想要去把他找出來,不論是在禁林還是哪。她還有話想跟他說呢!妙麗盯著禁林的入口方向,想了一會。他早上就走了——採個蘑菇能要多久?肯定不要很久。

  朝著森林走近了些,妙麗在一個大樹樁上坐下,盯著手裡的成績單。她知道他不在以後心裡的失望無與倫比。他明知道自己的成績今天發的!

  另一方面,也許她認為他是故意躲避她有點太自我主義了。也許他真是需要那些蘑菇呢。

  他當然不是!妙麗惱怒的想。

  她期待這一刻多久了?那個混蛋居然玩消失!她真希望自己那天沒有吻他,至少那樣的話她就不用在腦子裡一次次重播那個鏡頭了。她知道不應該這樣——沒用的,而且很可悲。再說也只是輕輕一碰。如果他真的在躲她,無疑是因為上次的事。他肯定以為她又會引誘他。妙麗握緊拳頭。她為什麼浪費時間想這麼多?她沒有得到任何關於他也對她有感覺的實質性的表示。她能做的只有解讀那些模棱兩可的話而已。

  「妙麗,妳還好嗎?」米奈娃.麥站在她身後。「我不禁從視窗注意到妳一直……」

  妙麗覺得臉上浮起一抹尷尬的神色。「我只是……我想我沒准能碰到石內卜教授出來……」

  麥教授點點頭坐在妙麗旁邊。她深吸了一口氣才說:「我認為他不在禁林裡,親愛的,」麥教授同情地說。「如果他在逃避什麼,他會確保自己逃避的夠徹底。」

  「哦。」妙麗覺得自己臉都快燒起來了,麥教授發現了什麼嗎?這麼說,他可能在任意一個地方了。

  「我本來不想說的,不過你和賽佛勒斯之前出了什麼事嗎?」

  妙麗不知該說什麼好。「事情變得有點複雜了——這麼說吧。」

  「我知道了……有什麼我需要特別擔心的事嗎?」

  「哦,沒有,不需要的。我只是才發現他是一個極端固執的人。」

  麥教授贊同的點點頭,「恐怕他不是一個虎頭蛇尾型的人。他有自己的堅持。我感覺到有什麼正在進行中,我得說他最近有點心情不佳。」

  「是嗎?」妙麗突然警覺起來。

  「我不是個瞭解他內心想法的專家,不過,是的,他最近明顯有些煩惱。」

  妙麗什麼也沒說——她也不知道說什麼。

  「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跟妳說,妙麗。我可以告訴妳要對他耐心些,不過就算……」

  「我知道……我很可能是浪費時間,」她靜靜地承認。「我已經嘗試和他談過了,不過他很堅決。」

  「自從我認識他的時候起,他就是個堅決的人。」

  「呃,恩,他當學生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的?」妙麗小心地問。她在那方面幾乎什麼都不知道。」我不是想要故意打探什麼,只是……」

  「哦,嗯,我要說他是一個非常安靜的男孩——不是羞澀的那種安靜,而是穩重,雖然那時他還是個孩子。」麥輕快地說。「絕對是我教過的學生裡面最有才華的之一。他很少在課堂上主動發言,不過只要我叫他回答問題他總是知道正確的答案,事實上,他從來沒被我問倒過。他總是坐在那兒一臉無趣的表情,好像他寧願呆在別的地方似的——好像他沒有什麼要跟我學的。當時我覺得深受冒犯呢。有人可能會認為他這是傲慢,不過我想他只是不想引人注意。」她若有所思的笑了:「我都不敢相信過了這麼久了。他是個優秀的學生,和你一樣;只是這種優秀對賽佛勒斯是一種更重的負擔……」

  妙麗理解的靜靜地點點頭。

  「儘管他極力藏拙,他總是會脫穎而出。除了他和麻瓜出生的葛來分多女孩的友誼之外,他還是總是堅持留著長長的黑髮……聽我說,賽佛勒斯要是聽見我這麼說肯定會大發雷霆的。」

  她們都笑了。

  「他是個很難瞭解的男人,妙麗。如果我在過去的經歷中明白了些什麼,那就是在我認識賽佛勒斯的所有時間裡,作為他老師的七年,作為同事的18年,我從沒有真正懂過他。我倒是想說我瞭解他,不過戰爭以後他的一切——我真是毫不知情。他完美地扮演著間諜的角色……他真應該去做麻瓜裡面的演員了。」

  麥教授的話也沒能給妙麗多少信心,也許他說她不瞭解他是對的。「他明顯把我們都騙過去了——有時我還是覺得這一切都不是真實的。」

  「哦,我起先也沒法相信,我堅信他背叛了我們,後來,我發現真相時,覺得自己糟糕透了。也許那時我只想到自己的罪惡感太自私了,不過恐怕他當校長的那一年我對他不是多麼友善——我們都是。」
  妙麗溫柔地把手放在老教授的肩上。「你怎麼會知道呢……沒人能想到,那就是整個計畫的關鍵吧,我想。」

  她們兩又沉默了一會。妙麗不願意離開,因為她知道這是她最後一個可以見他的適當的機會,不過……她總不能全天坐在這個樹樁上吧。一部分的妙麗還真想這麼做。不過為什麼總是她不顧忌地把感情暴露在陽光下?心裡有個聲音告訴她那時因為他不會這麼做的。他都沒有明確的說過喜歡她——她得到的只有某個古怪的表情,或者行為,而這些真的不算什麼表示。這些就夠讓她堅持下去嗎?她必須面對自己可能在浪費時間和感情這樣的可能性。
  她總得拿回自己的自尊,尤其是現在看起來她只是在追逐一個影子,最終什麼結果都不會有。

  「我最好是回去了,教授——大家都在等著知道我的成績呢。再次謝謝妳。」妙麗有點勉強地微笑著說。

  「妳想我跟他談……」

  妙麗頓了一下,「不用了,他很可能不會高興的——甚至會因為我和妳討論這個而生氣呢。我會給他時間,也會給自己時間好好想想吧,也許我會給他寫信或者什麼的。」她真的不知道她會怎麼做。

  她朝幻影移形的地點走去,關上了身後的門。她看看四周,大聲歎了一口氣。就是這樣了,她又一次覺得挫敗了。

  妙麗把注意力轉到成績單上,盯著頁面底部他的簽名。她剛才的怨恨突然被生氣的感覺取代了。她還沒走出霍格華茲就已經開始給石內卜找藉口了,這太難堪了。為什麼她要原諒他?他自己說珍惜這段友誼,卻連面都不願見了。

  也許,他只是不夠在乎。

  不管是什麼,她現在都不要再想了。她以很好的成績通過了學徒期,她不能回家的時候看上去像個悲慘的老姑娘似的!她已經很長時間沒慶祝過什麼了,她這回會好好瘋一把的。她應該好好享受——她辛苦研究換來的,認可就在手中,再過兩個星期就會帶著她跨向一個令人興奮的新工作了。

再說了,總是還有明天讓她去做一個悲慘的老姑娘的。

 


(待續)

 

 

有時候會覺得,賽佛勒斯跟我還有點像,在感情上不夠勇敢的人。

啊,哈利波特昨晚起上映,記得去捧場呀。

超期待AR的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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