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這天灰濛濛的,天空中佈滿了雲。妙麗在湖邊收集植物時,覺得冷風吹過,緊了緊身上的外套。就在這時,有信件送到了。一隻貓頭鷹尖銳地叫著俯衝下來,把信封扔在她腳邊。放下手中的籃子,妙麗略有些害怕的撿起信件。火漆封印上是聖蒙果的徽章,她的胃裡一陣翻滾,緊張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

  很明顯,沒有別的選擇——她總不能一天都盯著這個徽章吧。妙麗撕開信封,急切地抽出裡面的信函。她的眼睛極快地掃過,過了好一會她才完全理解她面前這封信的含義。

  她被錄取了!她真的拿到這個工作了。「這真是…」妙麗低聲自語。

  妙麗慢慢地把信折起來。她終於要重新開始自己的事業了——她會重回外面的世界!她拿起籃子朝城堡走去,慢半拍的意識到少了點什麼。

  她居然不覺得狂喜或興奮至極。

  她沒有歡喜地跑進城堡將這個好消息與大家分享的衝動。儘管,她覺得高興,或者開心,但是這種感覺卻奇怪地不太強烈。這可是好幾個月的辛苦努力的結果啊,她卻覺得有些漠不關心。

  真是令人厭惡的漠然。

  要是她能說是因為從頭到尾她就沒想過不能拿到這個職位的話現在這種淡然倒也算有了解釋,可是她還沒那麼自戀的厲害,這事不是這麼簡單。

  妙麗穿過草叢,她內心深處知道事實為何。當然都是因為石內卜。一方面,她以後再也不能常常見到他;事實上,誰知道以後還會不會見到他呢?一部分的妙麗抵抗著這種她的幸福受制於他的事實,尤其這個他還對此渾然不知。不管怎麼說,她很確定自己會想念他的,不論她對他產生了什麼樣的感情——這種情愫只會讓她的想念更深。

  最糟糕的是,她只能眼見自己沉淪而無計可施。不論是緊張興奮或者傷心都沒什麼意義。實事求是的說,這只是某段她需要忘懷的情愫,又不是說她已經愛上了他或怎麼的。

  妙麗被自己的想法嚇住了。她愛他嗎?不,她不愛他——她只是不介意有機會和他一起往那個方向邁進。

  一抹順從的微笑劃過妙麗的臉龐——她給自己挖了一個多深的坑啊!

  她只能祈禱自己不會陷得更深。

  她一路走到大廳,進門時,聽到石內卜叫她的名字。魔藥大師從地下室方向的樓梯很快朝她走了過來,他開始查看她籃子裡的東西。

  「雜草,雜草……」他有點生氣地嘟囔,挑出一些草來扔到地上。

  妙麗一把搶過籃子放在身後。「我知道它們是草!不用擔心,你要的東西都在裡面!」

  「蒲公英也是我要的?」

  「我又不是只給你揀材料。」她彎下身子把那些「雜草」又撿回來。

  「妳到底要一把……」

  「賽佛勒斯!」校長的聲音傳來,「明天的員工會議你組織好了沒?」

  「這可是一天的焦點問題啊,米奈娃。」

  麥教授簡單點點頭。

  妙麗把手伸進巫師袍口袋,取出了信函。既然他們都在…「我,呃,七月一號開始在聖蒙果上班。」

  麥教授讚歎的驚呼一聲,大大的微笑著。「做得好,親愛的!」

  妙麗也笑了。「不過有一個條件——我必須在學徒期中得到良好或以上的評價。」

  「哦,親愛的,妳有計劃B的嗎?」石內卜適時地發揮毒舌本性。

  妙麗還沒來得及回應,麥教授插進來說:「妳肯定會高分通過的,妙麗,別理他。」

  「我一向不理的。」妙麗彎彎唇畔,不過當她看向石內卜時,他臉上沒有什麼愉悅的表情。事實上,他相當嚴厲的看著她,妙麗覺得自己接下來的小幽默被堵在了喉嚨口,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她看向別的地方,突然間有點不自在。「我該,呃……」她解釋性地提提手中的籃子,加快腳步向地下室走去。

  至少手裡拎著一籃植物的時候,她還知道應該往哪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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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到聖蒙果的工作機會之後沒多久,妙麗交上了完整的研究報告。離規定的期限還有幾天,不過說實話,她很高興現在可以和研究暫時說再見了。她確定自己已經盡最大努力完成了,每天擔心著能否更完善這份報告都讓她有點想吐了,早交上去對她只有好處。

  她都不敢相信這一年過得這樣快,她在霍格華茲還有最後一個禮拜,而她心裡仍然沒有充滿著期待和興奮。她的前方有一個絕佳的新事業等著她,她想做的卻只是坐在那個昏暗的地下室裡。她本來應該又緊張又興奮,但她就是沒這感覺,她真想對自己施個咒讓自己清醒理性些。

  將近一年的時間可以改變多少事情啊!要是在以前,她絕不會想到這樣的發展,不過事已至此,她又能如何呢?她喜歡他,這個事實沒法更改。她當然會想念他,不過她會習慣的。最好是實事求是來處理這份感情——這和她剛發現自己對榮恩的感覺時的難以忍受的憤慨和沮喪完全不同。這次太不同了,她以前從沒想像過自己和前任教授之間會有什麼曖昧。他怎麼說過來著?永遠不懷期望就永遠不會失望。

  也許他說得對。

  她可能會暗暗的期待他對她也有些許感覺,但是,她不會期待過高——他從來沒有給過她心懷希望的理由。喜歡上一個對她沒有相同感覺到人本來應當讓人覺得不幸,不過,最讓她迷惑的是,她很高興自己能夠像現在這樣瞭解他,關心他,喜歡他。

  妙麗常常回想起魔法部晚宴的那個夜晚他們的談話——她沒法忘記那段對話。她當時想向他證明生活也不是這麼負面消極的,而現在,好,現在她有這個機會證明了。

  她可以……告訴他她關心他,向他證明,不是每個人接近他的目的都是為了出名一把——她沒有這樣不可告人的動機。

  她很可能是在犯傻,讓他覺得尷尬,不過她希望石內卜知道她的心情。他有權知道——這些年他幫過她很多,這是她可以做的一點小小回報,讓他知道至少有一個人真心地仰慕著他,這種仰慕與他的梅林勳章和悲慘過去無關。

  就算他嘲笑她,她也會讓他相信她的話。

  也許這會重塑他對自己的信心。她還從沒碰到像他這樣這麼消極看待自己的人呢。

  妙麗沒法說她的表白行為和它們看上去那樣無私,但是另一個選擇是靜靜離開,什麼也不說,那樣的話她一輩子都會想要是說了可能會發生什麼。如果她確切的知道自己只是單相思,那麼,離開這裡,開始一個嶄新的將來會容易些嗎?其實,在她內心深處還是會幻想著他也許,莫名其妙地,對她有同樣的感覺。一方面她偷偷地希望這種可能是真的,一方面她又堅決地對自己否定這種可能。

  作出決定倒是容易,不過實踐又是另一碼事了。一個人怎麼對另一個表露這種感情呢?尤其是對一個很可能會對此嗤之以鼻的男人?每次她見到石內卜,她都想找機會說出口——總是沒說出來。她怎麼說呢?他們以前從沒有深入的談過感覺,或愛情又或者戀情。

  妙麗敲敲他辦公室的們,自己走了進去。在她這幾天不停地晃蕩在他周圍的情況下,他可能看到她都煩了。

  「妳到這來幹什麼,格蘭傑小姐?我說過了,我不能給妳任何關於妳的成績的資訊。」

  妙麗可憐巴巴地笑道:「我知道,我只是覺得無聊……」

  石內卜轉著手裡的羽毛筆:「所以妳覺得到這來煩我是個消遣的好方式?」

  妙麗當沒聽見:「你在幹什麼?」

  「批改考卷。我好像已經沒有可以把這批該任務強加給她的人了。」

  「我不會懷念改試卷的日子的。」妙麗乾巴巴的說了句。事實上,一部分的她會的——她真是有點可悲了。

  妙麗沉思著在房間裡走來走去,偶爾拿起一些熟悉的小東西看看。她甚至會想念那些醃漬的生物。她不僅是可悲,看上去應該是瘋了這個描述比較恰當。妙麗無意中走到了石內卜的桌旁,石內卜沒好氣地說:「格蘭傑小姐,妳這樣像只迷失的羔羊一樣四處瞎晃讓我沒法集中精神。」

  妙麗眨眨眼。「對不起,」她小聲說,深思地看著他。妙麗不停說服自己鼓起勇氣告訴他,她意識到自己就是沒那麼勇敢,「我這就走。」

  她正往門口走的時候,石內卜叫住了她。「有什麼不對勁嗎?」

  「沒有,我,呃,我只是在想些事情。」

  「我想沒人會相信妳剛剛完成了一年的辛苦研究。」石內卜挑起眉以示不滿。

  「我有點陰鬱是吧?」妙麗苦笑道。

  「確實。這就是在地下室生活太久的後遺症——重新回到外面會對妳有好處的。」他掃了一眼昏暗的辦公室,眼裡有一絲不悅一閃而過。

  「別這麼說。」妙麗輕輕地反駁。他的表情閃爍了一下,妙麗知道她現在獲得了他的全部注意力。妙麗突然意識到這也許是她最好的機會——她應該抓住這個機會說出來。再說了,她也沒什麼可害怕的。要說的話就卡在嗓子眼,不過妙麗最終還是說了。「也許我不想離開這呢……」

  「霍格華茲確實有那樣的魅力——」

  「不是這個城堡的緣故。」妙麗堅定地說。

  石內卜盯著她看了一會,放下手中的羽毛筆,視線又定格在桌上。

  妙麗深吸一口去。「我有些話想對你說。」她一直往前走到他的辦公前面,妙麗覺得自己臉上已經開始發燙了。「雖然很難啟齒,但是我想如果不說出來就離開我會遺憾一輩子。我……」

  「別說……」石內卜溫和地打斷了她。

  「什麼?」妙麗完全陷入了迷惑。

  「不要說出來。」

  妙麗強笑著,石內卜看著她各種情緒混雜的眼睛。妙麗盯著他,心裡湧起了懷疑,她顫抖著聲音問:「你知道我要說什麼?」

  石內卜還是保持冷漠的表情,不過移開了眼。

  「你知道嗎?」妙麗不肯放鬆。

  他站起來,從桌子處走開了。「拜託,就這樣吧。」

  她閉上因驚訝而張大的嘴。「你確實知道,是吧?你知道我……」她的嘴突然害怕地發澀。「我為什麼不該說?」

  他是怎麼知道的?

  「因為一旦說出來,就不能收回去了。我不想聽到這些話。」

  妙麗淺淺地呼氣,她的心一陣陣地疼。「噢,我很抱歉我的感覺冒犯了你。」梅林啊,她可沒有想到會是這種局面!「這也沒什麼,你也知道,我對你本來就沒抱期望。你自己也說了對前學生或者衛斯理拋棄的沒興趣。」

  他聽到這轉過來看著她,無疑很奇怪她現在還記得這隨口一說的話。她怎麼能忘得掉呢?從聽到時起這話就折磨著她。妙麗苦澀地想。

  「那麼,妳為什麼還要來呢?」

  「你以前說你不值得擁有幸福,或者愛……」她沒法說出「愛情」這個詞,因此她含糊的帶過。「我只是想要你知道你確實,呃,我很在乎你——是的,我就要說,」妙麗大膽的宣稱,「你不能阻止我說出自己的真心話。」

  他朝她邁進了幾步,聲音中有一絲澀意。「那麼,我應該感激妳——因為妳的體貼和感情。」
妙麗不敢置信的說。「不!簡直荒謬!」

  「是嗎?我看不到妳想從這場小表白中獲得別的什麼。這讓妳自我感覺良好,對嗎?妳今年的好事任務完成了。」

  妙麗沮喪的閉上眼睛。「為什麼什麼事到了你那都不簡單呢?我承認我的動機不是完全無私的——但就從來沒想過要把某件沉澱澱壓在心頭的事情說出去嗎?梅林啊,你說的好像我想讓你欠我的或什麼之類的一般!因為某些莫名其妙的原因,我對你產生了感情,就這麼簡單!」

  妙麗說的越多,石內卜的臉色越蒼白。我只希望你幸福。妙麗無力地心想。

  「這是胡說八道,」他淡淡的說,一臉堅忍禁欲的苦修者表情。

  妙麗別開眼,悲傷地聳聳肩。「也許吧。」

  真是個災難啊。她從來沒想過他會這樣完全據她於千里之外。妙麗覺得尷尬極了,她動了一下,似乎準備離開,不過又突然轉過頭盯著石內卜問:「你怎麼知道我想說什麼的?我自己都最近才明白。」

  他重新坐下拿起羽毛筆擺弄——一言不發。

  「那個,我表現的很明顯嗎?」她澀澀地問,覺得有點羞愧。一個想法閃電般劃過腦際,她閉上眼。「這就是你為什麼把我踢出你辦公室的原因?保護你自己不受我的影響?」

  「不是,」他終於答道。「我只是懷疑——我敢跟妳保證,沒有多少人是和妳一樣對待我的。說實話,我寧願是自己誤會了。」他疲倦地揉揉自己的頭髮,「不過妳剛才的表情讓一切都明朗了。不過對於妳的感覺有多深這個問題我和妳可能會有不一致的意見。」

  「什麼不一致?」妙麗不耐煩地詰問。

  「確實,我們這一年有很多時間都在一起。妳認為自己對我產生了某種情感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儘管我很難相信。但我保證,妳很快就會忘了這一切的。」

  他很少會逃避她的眼神——事實上,幾乎沒有過這樣的時刻——但是現在他拒絕看她,可能是讓妙麗冷靜下來。妙麗向前走了一步,把手肘撐在桌上,往前傾了一點和石內卜的視線持平。

  「這就是你的想法和決定?」

  他抬起頭,稍稍往後靠了一點。「是的,就是這樣。」

  妙麗決定一鼓作氣把話都說開好了。「你知道嗎?我不能理解的是你為什麼要小題大做。我是說,我本來很確定你不會在乎的——我都做好這個準備了。不過,這樣徹底的反對?你說你相信我一離開這兒我就會忘了你,那你為什麼大驚小怪?為什麼不任由我說完想說的話?為什麼不直接嘲弄我一番,反正我很快就會走的,很快就會忘記你以及——我這小小的愚蠢的迷戀?除非……」妙麗直直的盯著他黑色的眼睛。「除非你不是真的想我忘了你,除非你覺得……」

  看到石內卜眼裡閃動的光,妙麗驚奇的漸漸放低了聲音,慢慢地站直了身子。「也許,你對這件事不像我預期的那樣了冷漠無謂。」

  他站起來又一次從她身邊走開,這一舉動已經足以證明妙麗的猜測是正確的。

  「你不是那麼不在意的,是嗎?」妙麗這會兒底氣足很多,但是震驚開始一點點湧進五臟四肢。

  「妳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對我沒什麼影響。」妙麗恨極了他這種挑釁的態度。

  「你對我也有這種感覺嗎?」她屏住呼吸問。

  他不耐煩地閉上眼,睜開眼睛後,他又和以往一樣堅定了。「我怎麼想或怎麼覺得根本不重要——」

  「當然很重要!我沒法相信——你…為什麼你剛才什麼都不說,或者——」

  「格蘭傑小姐,我不會和妳討論這個的。」

  「為什麼?難道你覺得在乎我讓你尷尬或者羞愧嗎?」

  「不是,」他歎著氣說。

  「哼,那麼,我就不理解你什麼意思了,先…」梅林啊,她在現在這樣的情況下可沒法稱呼他先生!「為什麼你這麼介意我說起這個?」

  他朝她這邊輕輕點了一下,但是說出的話卻很殘酷。「這整個事都很滑稽,說實話!不過有什麼結果的。」

  「當然會有!」

  「不,不會有。妳會真的以為我們之間會有什麼吧,恩?」

  妙麗很死了他臉上這種屈尊俯就的表情。「我知道你有些介意我以前是你的學生,不過——」

  「這不是問題的而關鍵——妳的歲數是我的一半大,看在梅林份上——好像這樣也能成事似的!」

  「這是個很大的年齡差,我承認,不過也不是不可逾越的啊,而且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石內卜搖搖頭:「格蘭傑小姐,我可以站在這兒一條一條地列舉所有我們之間為什麼不可能的理由,我很明白咱倆是不可能的!不,妳讓我說完,因為我只會說這一次。我不會和任何人約會的。涉及到任何感情的時候我總是沒什麼好運道——我總是從另一頭走出來,什麼都沒有得到。為什麼現在就不一樣呢?」他深深歎氣:「憑什麼現在讓我心懷期待呢?」

  妙麗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寧願擁有妳的友誼而不是其它。」

  這很可能是石內卜對她展現的最真誠的一面了,這一認識讓她意外地洩氣極了。

  「妳看,現在妳知道為什麼我不想讓妳說出來了?這會已經不一樣了。」他的表情越發堅定起來。「我不會再和妳進一步討論這個問題了。」

  「不,拜託,別走——」

  在她能採取進一步的行動之前,石內卜已經離開房間了。妙麗把腦袋埋在雙手中,怔了一會。

  他會再和她進一步討論的,以梅林起誓她會逼他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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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實話,妙麗那天剩下的時間裡邊想的全是這段談話,她不停的問自己她到底該怎麼做。讓她就此放棄是不可能的,不過有什麼方法可以說服他呢?就算有,她也不確定自己能成功地做到。除此之外,他也極盡所能地躲著她。她還必須找出他來,最好的機會無疑是她清楚地知道他會在辦公室的那段時間。

  因此,她等到大鐘敲響了7點的鐘聲時,往地下室走去,知道他這個時候肯定在裡面處理院務。她敲敲門,不太知道進去以後應該說什麼。她很確定的是談話會怎麼開始——他會叫她離開或者這之類的逐客令。

  石內卜看見妙麗時,稍用力地把羽毛筆放下,「我現在沒心情,格蘭傑小姐。我早就告訴你這場談話已經結束了!」

  「憑什麼由你決定結束就結束?」妙麗針鋒相對。

  「因為,很明顯,妳錯誤的認定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可說的,事實卻是明顯沒什麼可談的了。」

  「還有太多可說的——只是你不想承認罷了。」

  他哼了一聲,表示不贊同。「而妳是這樣的瞭解我,當然了。」

  「我認為我確實瞭解你。」她的語氣不像她希望的那樣肯定。

  「妳不瞭解。」石內卜堅定地搖頭。「妳不瞭解的地方還多著呢。」

  「那麼讓我多瞭解你。」

  「沒這個必要。」

  「為什麼?」妙麗倦怠的閉上眼。

  「這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

  「你怎麼知道?」

  「這是常識。」他斷然拍板。

  「常識?」妙麗嗤笑一聲,越發挫敗。「你說的話根本就沒邏輯!你都不給我們一個機會。當然會有意義的!甚至會很棒的,你真的要直接拋棄這樣的可能性嗎?也許你會錯過一個得到幸福的機會!」

  「幸福?」他嘲弄的一笑。「妳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你才不知道,」她反駁道。「我真不敢相信你這麼固執!你怎麼這麼思想保守,這麼消極?」

  他好像能看穿人心似地盯著她,妙麗覺得自己的勇氣好像慢慢消散了。

  「我會告訴妳為我為什麼這麼冷酷,」他輕輕地說,但是語氣裡有不可錯失的堅定。「讓我告訴妳我為什麼這麼消極——我只是直面現實。我會告訴妳為什麼我能像對付一點小粉末一樣把這個掃的乾乾淨淨的。格蘭傑小姐,原因就是一個人是不會想念他從沒得到的東西的,一個人也不會需要他從未得到過的東西。」

  妙麗突然覺得自己沒法看著他,她搜腸刮肚的想說點什麼。

  「我不需要這些,」石內卜澄清似的說。「現在我告訴妳,我的話反正是說完了。」

  辦公室裡一片沉寂,石內卜清清嗓子打破了難堪地沉默。「聽著……,我需要妳把魔法部發的評價表填好,填完後放在我桌上…」他說完這話,隨著袍子颯颯的聲音,轉身又走了。

  妙麗站在原地,努力想要消化他剛才說的話。她第一次完全地認識到也許她比自己所想像的還要陷得更深。

  雖然之前有過相反的期望,她在自己挖的洞裡還是陷得越來越深。

  現在她要決定的是:要麼趕緊出來,要麼繼續往下陷。

 

 

(待續)

 

 

 


這是我很喜歡這篇文的原因

妙麗主動告白(雖然被彆扭的教授阻止XDD),而且很有意涵的與他溝通

這種劇情鮮少在華人言小裡面看到,大部分都男生主動,或是女主屬於毅力傻傻類型的,一開始就猛對著男主角放電

但這篇不是,妙麗跟一般女生一樣會矜持、會傷心、會猶豫也會害羞,但她還是鼓起勇氣追尋她自己想要的

真是勵志啊!! 


而這篇one day like this妙麗是真的有行動 與石內卜去做一個良好的溝通和互相的瞭解 

算是很寫實,而且發人省思的文章


很佩服這作者的邏輯和思維

寫出這樣合理又精彩的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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