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在離開了三天,完成魔法部的任務後,回到學校的妙麗可以說情緒相當惡劣。從剛開始的熱切期盼已經轉變為現在的急躁易怒。她迫不及待地要好好洗個澡,然後直接上床睡覺。她的背疼得厲害,整天打掃藥房的頂層貨架讓她的肩都拉緊了。因為怕會對儲存的魔藥產生什麼影響因此不讓使用魔法。好像這樣還不夠悲慘,她在格裡莫睡得也不好,她現在已經精疲力盡了。
爬上大廳的樓梯,門突然開了,嚇了她一跳。
「哦,哈囉」又是那種表情;越來越多的時候,妙麗注意到賽佛勒斯•石內卜看著她的時候好像她的存在本身就已經取悅了他。並不是說他會微笑或者什麼的,而是他的眼睛總會有點狡黠的閃閃發亮。她都不知道這是好的徵兆還是相反,不過她猜多半是後者。
「嗨,」妙麗小聲應了一聲,考慮到各個方面,妙麗現在不是很高興見到石內卜。
「在忍受了妳三天之後,藥房還在那嗎?」
妙麗假笑了一下。「Jigger先生讓我把這個帶給你。」妙麗從袍子裡拿出一個包裹。
石內卜檢查了一下包裹,妙麗只知道裡面是一些魔藥材料什麼的。「哦,好極了。妳在那過的好像不怎麼樣啊?」
「是不怎麼樣。」她激動地說。「那地方難聞死了,他們簡直把我當奴隸使,Slug是個好色的變態。」
石內卜挑起眉,不過不是特別正經。「他早就名聲在外了。」
「哦,可真要謝謝你現在遲到的提醒!我不停地琢磨這個看上去很好的老人怎麼總是叫我把袍子脫下來——好像我的袍子會妨礙到我工作似的!」妙麗覺得自己因為憤怒而臉漲得通紅!真是個死討厭鬼!
「不許笑,」妙麗警告的加上一句,石內卜哼了一聲。「他們給我提供了一個全職職位,要是我想要的話。」
「噢,這樣的提議真是難以拒絕啊。」石內卜故意說。
「相當的。」妙麗乾巴巴的回答。
「聽著,把這個給我拿到辦公室去去好嗎?我要去參加魁地球訓練。」他把手中的棕色紙包裹又遞回給妙麗。
他的眼睛危險地眯起來,諒她也不敢拒絕。妙麗繃著臉抓過包裹爬上了樓梯。她聽見身後有輕輕的低笑聲。
深呼吸,妙麗,深呼吸,襲擊自己的導師可是魔法部規範裡嚴格禁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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繞道經過地下室後,妙麗朝自己的房間走去。這幾天多令人難受啊!好像對付一個老色鬼還不夠糟糕,這幾天呆在格裡莫也讓她精疲力盡。
榮恩也去了。
哈利和金妮故意讓他兩落單,獨處了一個晚上,為這個她會很高興得hex他們兩個的。單獨在一起時,他們兩最後都盯著空氣看了好一會,她小口飲著酒,榮恩則是喝著一聽啤酒。
「最近魁地奇比賽怎麼樣了?」妙麗終於開口打破沉默,想到了這個話題。
「還好,謝謝。不過其實我正在考慮放棄了。他們希望我做全職隊員,我更傾向於專心做奧羅。」
「哦。」妙麗有點被打動了。她一直對他兩邊遊移有些疑問,因此很高興聽到他即將全心投入奧羅職業。
「我想文妲更喜歡我玩魁地奇。」
妙麗不自在地咽下口中差點噴出的酒,要是有談話殺手這種東西的話這絕對算是一個。榮恩也意識到自己失言,有點心煩意亂的大口喝著啤酒。
「跟我說說霍格華茲吧。」
妙麗盯著他看了一眼以判定他是否真心感興趣。還算滿意自己看到的,妙麗有意識的想抹去自己聲音裡的尷尬成分。
「海格經常問起你。」還經常問了就要跟我道歉,妙麗悄悄在心里加一句。「和我們在學校的時候相比,學校現在平靜多了——安靜得多。」
榮恩點點頭:「考慮到各個方面的因素,這也不奇怪。不過也可能是因為你現在是從硬幣的另一面在看。(妙麗現在是老師方的)」
妙麗沉思地忘了他一眼。「是,我想你說的對。學生們看上去總是一如既往的忙亂。」她笑了一下:「不過,我很懷疑他們有沒有做我們當時一半的事。」
榮恩也大笑起來。
妙麗在椅子裡面挪動了一下,想繼續討論這個安全話題。「你猜怎麼著?石內卜教授對二年級時的變身水事件一清二楚,他還因為你和哈利亂扔煙火的事怪我呢。」
「真的?」
「是啊!」
榮恩搖搖頭。「想想我們當時還自以為多聰明的逃脫了呢。他沒有給葛來分多扣分吧?」
「沒有,不過我想他可能想這麼做。」妙麗想著臉上揚起大大的笑容。
「他還是個混蛋了,這麼說?」
妙麗皺皺眉,「不,起碼不全是。」妙麗簡單的回答,轉移了話題。「葛來分多現在表現良好,正向魁地奇獎盃邁進呢。」
榮恩好似沒注意到她這麼迅速的轉移了話題。
「太好了!我不會介意回去看一兩場比賽的。」
「麥教授不會介意的……」
從這開始,他們的談話逐漸消逝,沒什麼可談的了。晚上,妙麗睡在床上,非常遺憾現在純粹和榮恩交談都已經成為這麼困難的任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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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麗批改完最後一份一年級的論文作業,把一堆羊皮紙推到一旁。她把手伸進袍子裡,拿出一張厚厚的羊皮紙來,打開了它。這是她幾小時前剛收到的信件。
每次讀著信她都覺得興奮之情難以抑制。
她站起來走到桌子旁,那上面有一鍋石內卜正在熬制的魔藥,她的任務是在石內卜上課時看著這鍋魔藥。這又是個星期四,令人害怕的格蘭分多和史萊哲林PK課,妙麗打起十二分精神看著這些魔藥。她不會傻得往槍口上撞,承受他的憤怒,而毀了自己今天的好心情。
當門突然被大力打開時,妙麗驚得差點把魔杖掉大釜裡面去。轉過身,她看見魔藥大師砰地一聲關上門,脫下自己的袍子,生氣的把袍子甩在地上。
不過在石內卜一揮魔杖把袍子變的沒影時,妙麗已經注意到他的袍子上有好些大污漬。
石內卜在椅子上坐下,彎下身子開始在最底層的抽屜狂翻亂找。
「先生?」
如果是別人的話,在如此的氣憤的時候被打斷,現在沒准已經跳起來了。不過石內卜只是抬起頭看著她。他有點無奈地歎氣:「哦,我忘了妳在這了,格蘭傑小姐。」
妙麗可沒預料到這種反應,她疑惑的超石內卜走去。他又把手伸到抽屜裡,拿出一小瓶奧格登來。
妙麗見石內卜又開始在桌上的東西裡面翻來找去,忙說:「讓我來。」她拿起桌上的一個燒杯,將之變形成一個玻璃酒杯。
石內卜點頭表示謝謝,倒了一杯喝了下去,滿意的閉上了眼。妙麗不否認自己被他的樣子迷住了,不過也很好奇,她走到石內卜身旁。「糟糕的課堂,我想是?」
他很快地抬眼看了她一下,對她顯而易見的關心有點疑惑,不過他最終選擇不去理會。
「大釜爆炸。我都不敢想裡面放了什麼——大釜完全被炸得四分五裂了。我只趕得及保證周圍的學生沒有被弄成烤串。」
「哦,怪不得你都神經衰弱了……」
「我沒有神經衰弱……」石內卜生氣的反駁。
他抬起本來放在膝蓋上的左手,有點不自在的不斷擺弄那個玻璃酒杯。(教授,你是不好意思了麼?真是可愛啊)
「看上去好像還是有人被烤著了啊。」妙麗朝他的手點點頭。
「嗯…噢,這個啊,」他抬起手仔細檢查了手背。「只是擦破了。」
他取出魔杖,不過妙麗輕輕用手擋住了他的手臂的進一步動作。
他先看了她的手一眼,然後看向她。
「在你癒合傷口之前,應該擦點什麼,否則誰知道你會把什麼東西給包進去啊。」她邊說邊朝他的一個櫥櫃走去。
「別拿我的白鮮。」他命令道。
妙麗拿起一罐軟膏。「我可從來沒想過要把白鮮浪費在你身上啊。」剛說完這話,妙麗就咬緊了唇。這是他會跟她說的那種刻薄話,不過她從來不怎麼確定要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會有什麼效果。
「下次妳受傷的時候我會記著這話的。」
她把罐子放在他面前。「用這個——對傷口好的。」
她看著石內卜摸了一些軟膏在手上,突然想起上次他抓住她手腕的時候了。那是他為數不多地直接觸碰到她的幾次之一,現在想來,好像她當時就已經有一些朦朧的感覺了。
他再次拿起魔杖沿著傷口流連一番,口中低聲念著咒語。
石內卜忙於這個的時候,妙麗抓住機會好好地對他上下其眼一番。自從意識到自己受他吸引之後,讓她極其懊惱的是,她總是看著他非常輕易地就會著迷。像現在這樣仔細觀察他好像是再正常不過的了,她不禁自問自己這樣做是不是已經很長一段時間了——只是現在才意識到而已。她現在最喜歡的打發時間的方式就是想要搞清楚自己最喜歡他什麼。
沒有穿袍子的時候,可以看出他是個很瘦的男人,不過他的身材體現出身體的力量。他的長相不是傳統上的英俊男人,不過它們體現了他的生活,而妙麗很喜歡這一點。
傷口癒合了,石內卜把魔杖插在袖子上。肩稍稍垮下來,他又給自己倒了杯威士忌。
「等等,現在才四點呢。」
「這就是有清醒藥劑的好處了——我一晚上可以伶仃大醉好幾回。」
她看著他,相當震驚。「你開玩笑的吧?」
「是……」他承認,不過又加上一句:「那是我週末才幹的事。」
妙麗看著自己的雙手,皺起了眉。雖說他是玩笑的口吻,但是他看上去有點不同尋常的陰沉。聲音中她習慣的尖刻沒有了——好像只有一半心思在這似地。
「妳還好嗎?」
「還好,」石內卜簡單的答覆道。把酒瓶蓋擰緊又放回抽屜裡去。「我聽說妳今天收到了一個好消息。」
「噢,是的,下星期我會去聖蒙果面試。」妙麗開心地微笑。
「哇噢」他說著,好像很驚訝的挑起眉。
妙麗昂首問:「怎麼?」
石內卜無所謂的聳聳肩。「只是沒想到我的懇求真奏效了。」
「懇求?」
「是的,你的推薦信裡面我寫了‘拜託、拜託,有誰願意趕緊把這煩人的姑娘接手領走吧!我願意倒貼錢……」
妙麗不情不願的笑了幾聲。「這可不是什麼好話。」她雖然知道他肯定會說些這樣的話,但真聽到他說出來心裡還是有點難受。
「但是這是事實。」
妙麗決定採取長驅直進的戰略:「我不相信。」
他若有所思的看著妙麗。「這是妳的自由。不過,可憐的Slug先生知道妳在其他地方另謀發展肯定會很失望的。」
妙麗哼了一聲:「他會克服失望之情的,我確定。」
她只對一個人對她的未來計畫覺得失望感興趣,不過不論怎麼看,他都是迫不及待要擺脫她的樣子。她小小鬱悶地轉回到大釜處,沉思地攪拌著裡面的液體。
她怎麼才能讓他不只把自己看做「一個煩人的姑娘」呢?她可以把頭髮弄得更平滑些,稍稍化些妝,對他笑得更甜美些,甚至以更誘惑的方式來穿袍子,不過她懷疑這些什麼作用也不會有。
梅林呀,就算她走到他的辦公桌前,把雙峰秀給他看,他很可能也只會漠不關心的說:「行行好移走那玩意,格蘭傑小姐。」
妙麗在腦中模擬這一場景,差點笑出聲來。
嗯哼,要是真到了絕望的份上,這個可以當做最後一招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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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妙麗眼中,大釜爆炸事件後的那個下午是她的困惑和愁悶的開始。也許兩者之間沒什麼聯繫,除了自從那時開始石內卜就有點不一樣了。開始都是無關緊要的小事,她不覺得特別不同尋常。他會突然厲聲對她說話,或者完全沒有預兆的安靜著,沉默著,不過她可以處理好這些,以前也遇到過這樣的情況不是嗎?
直到有一天她走到他的辦公室發現自己的東西都被搬走了,才開始明白事情嚴重的多。
「這是怎麼回事?」她相當不確定的問石內卜。
石內卜一邊把一些燒杯放進箱子裡,一邊冷漠的說:「我已經在樓梯那邊整理了一個廢棄的房間。不用我提醒妳也知道妳的課題報告初稿四個星期之內就要交了,而且這也是我一年中最忙的時候,我想最好我們兩都不要妨礙到對方。」
妙麗一時什麼都說不出來,光是盯著他。換句話說,他已經把她趕出辦公室了。「你,呃,不必這樣做……」
她看見石內卜相當漠然的聳聳肩。【教授你是不是也意識自己的感情所以突然轉變這麼大呢,我們妙麗要傷心了嗚嗚】
「這樣很明智——很可能從最開始就該這麼安排。」
這都是哪跟哪啊?「要是我之前給你帶來困擾,我很抱歉,恩……」她還以為他們處的很不錯呢。
石內卜頓了一下,終於屈尊看向她:「我只是覺得這樣更明智些。」
妙麗強迫自己顯出同意的表情。「聽上去不錯,那麼,呃,那地方在哪?」
「二層右邊。」
妙麗一言不發地離開了。走進自己的新工作室,妙麗把這些天的各種疑惑拼湊起來,悲傷地搖搖頭。他已經疏遠她好幾天了,這個換辦公室的事只是證實了她的懷疑罷了。出於某種原因,他和她說話也越來越少。他總是在忙著什麼,就算是在他沒有擺出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的時候,只要她一和他說什麼,他就會回避問題或者心不在焉。
是她自己想多了嗎?他的理由也是有道理的,畢竟。理論上說,他們單獨工作可能會容易些。他馬上就要面臨各年級的期終考試,她只有幾個禮拜來完成課題報告。
但是他都沒有問過她的意見就自作主張了。她真的這麼讓他煩擾以至於他連幾個禮拜都等不了就要讓她走人了嗎?
妙麗挫敗的拿起羽毛筆。她已經開始討厭這個新房間了。
為什麼她剛剛覺得自己瞭解他的時候,他會做出一些意料之外的行為或神秘的話語讓她徹底懵了呢?也許她永遠也琢磨不透他——她很可能必須接受這個事實。
哦,好吧,她也可以玩疏離的,如果必要的話。
她只是……不想和他疏離。
(待續)
教授真是彆扭!!
但這就是好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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