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格蘭傑小姐,妳到底在做什麼?」

  妙麗驚奇的睜大了眼,悄悄把魔杖放回袖子裡。她轉過身來,發現石內卜正站在大門口。

  「哦,沒什麼。」妙麗強自鎮定的說。

  石內卜走近她,關上了大門。信函事件已經過去好些天了,石內卜沒有再主動提起這件事,因此兩人都如常相處,好似這事根本沒發生過。這讓妙麗很奇怪,在她看來,人們通常不會就這麼忽視這種誤會,不過最好按他的規矩來——至少現在。

  「格蘭傑小姐,妳筆直的站在一個灌木叢裡,還閉著眼睛。我想沒有人不覺得妳這種行為不值得懷疑。」

  「呃,事實上,我正在欣賞,呃,好吧,我知道自己看起來肯定很奇怪,你要是非要知道的話,我正在考慮要不要試試幻影移形到活米村去。」

  妙麗本不想告訴任何人的——這種事她想私下試驗…她已經可以召喚自己的守護神了,現在想試試能否幻影移形。

  石內卜理解的點點頭:「帕琵允許妳這麼做的?」

  妙麗輕咳了一聲:「不完全是,因為我沒問她——」

  「妳打算一個人嘗試這個?從多種意義上來說,這和妳第一次幻影移形沒兩樣,妳居然想獨立做這麼危險的事?」

  「我知道該怎麼做,而且我只打算移形到這條路盡頭。」

  「如果出了問題呢?」

  妙麗呼了口氣:「能出什麼問題啊。」

  「妳就這麼確定,恩?」他明顯不信的看著她。

  妙麗暗暗歎氣:「那麼你有什麼別的想法,教授?」

  「嗯,我現在正打算去活米村,所以我也會一起和妳幻影移形,收拾起妳在移形過程中可能落下或多出的身體零部件。」

  妙麗忍不住低笑:「這麼說,要是我落下一條腿,你會很有騎士風度地還給我了?」

  「一定的。」

  「好吧,那,我會幻影移形到佐科笑話店旁邊的巷子。」

  石內卜點頭表示知道了。

  妙麗閉上眼睛,集中全部心神在魔咒上——她絕不可能落下什麼零部件的!

  轉移!

  妙麗閉著眼好一會沒睜開,【可憐的孩子被教授嚇到了】做了好幾次深呼吸後,看到自己站在佐科笑話店門口,哦,感謝梅林,是完整的站在門口。

  又一聲爆裂聲傳來,石內卜出現在離她幾步遠的地方。

  妙麗高興抬起手說:「看。我還好好的。」

  他上下看了一眼:「確實都在它們該在的地方。」

  妙麗放下抬起的手,不自然地理了理自己的袍子,她不太知道為什麼覺得他的認可裡面有另一種古怪的暗示。一抹嫣紅悄悄爬上妙麗的雙頰,她暗暗的搖搖頭,拋掉這些胡思亂想。


  這是她自己憑空想像的,是吧?

  「妳感覺到什麼副作用嗎?幻影移形可是個相當複雜的魔咒。」

  「不會,我覺得很好,謝謝關心。」

  石內卜只是輕輕頷首。

  妙麗有點尷尬的笑笑:「好了,這樣的話,我想去買本書慶祝一下,待會見。」妙麗發現自己在去往書店的路上,想的更多的居然是石內卜,而不是在長達幾個月的魔力阻塞後成功使用幻影移形的成就感。

  至少可以說,這樣的情形讓妙麗有點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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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內卜走進辦公室,用疲倦的手揉著他的太陽穴時,妙麗正在清理水池裡的大釜。她來著的第一個禮拜,被迫聽了一堂關於使用清理一新咒或者老式的潤滑劑的優缺點的講課。雖說她現在已經可以很自如的使用清理一新,不過她發現不管哪種方法更有效,對她來說自己動手刷大釜有助於她放鬆精神。不過,她一點也不羡慕那些被罰連續不停的刷大釜的學生。

  妙麗悄悄從眼角望了石內卜一眼,看到他喝了一瓶頭疼藥劑,重重地坐在椅子上。妙麗放輕了動作,相信石內卜這會需要安靜。

  因此,當石內卜突然說話時,她相當驚訝。「我有些壞消息要告訴妳。」

  「什麼?」妙麗轉過身,臉上略帶憂慮。

  石內卜將椅子往後挪了一點,雙腿交疊在膝蓋處,搭成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

  石內卜輕刮了下鼻子,強調了一句:「最壞的消息。」

  妙麗非常擔心地朝他走近幾步:「到底是什麼消息?」如果他都覺得有告訴她的必要那肯定是非常糟糕的了。石內卜頭稍稍後仰,靠在椅子上,望著天花板歎氣道:「我們偉大的智慧無窮的校長,」語氣裡滿是厭惡的接著說:「主動把霍格華茲的大廳借給魔法部做年度聚餐的場所了。」

  「就是這事?你的語氣讓我還以為發生了什麼特別糟糕的事情呢。」

  「妳不懂的,格蘭傑小姐。去年因為魔法部正在重建,所以沒有進行年度聚餐。他們今年肯定會把去年的份都補上的!妳也會受邀的,每個在戰爭中出過力的人都會接到邀請,所有那些無用的官僚,每個人!」

  妙麗覺得有點站不穩了:「每個人都會去?」

  「是的,而且將是人類所知的最乏味的餐會——妳覺得梅林勳章授予儀式已經很糟了?等妳在餐會上看盡這群人惺惺作態妳就知道還有更糟的。現在,我是沒有理由推拒了,因為那該死的餐會就在我住的地方的舉行!」

  「我知道了。」妙麗這會可以知道他為什麼這麼憤怒了。她也很討厭這類活動。預言家日報的人總是虎視眈眈在一旁,想要做採訪,還有一些她根本不認識的人會找上來——還有,榮恩當然也會去。

  「有什麼辦法不去嗎?」

  「沒有,米奈娃不會妥協的。她說了,就一個晚上!賽佛勒斯。學著忍受,賽佛勒斯!」

  石內卜複述麥的話,臉上滿布怒色,讓妙麗差點笑出來。

  「這個餐會什麼時候舉行?」

  「我想是復活節假期的第一個星期中的某一天。」

  「噢,梅林啊,」妙麗惋惜的說:「我有沒有提過那個星期我要和父母去法國南部度假,都應經安排好了的。」

  一瞬間,石內卜突然站到了她面前。妙麗抬頭疑惑地看著他。

  石內卜臉上掛著譏諷的笑。「有意思的是我不記得妳提起過有這一安排。」

  「一定是我忘了提——我可真傻。」

  石內卜停了一會,突然伸手捂住嘴:「哎呀,我剛剛說錯了。我說的是第一個星期嗎?餐會是在第二個星期舉行,不是第一個——我可真傻。」【教授立即報復回來啦,自己不好過也不讓妙麗有機會逃脫,哎。可憐的小妙麗】

  妙麗不可置信的瞪著他:「你說什麼?」

  「多幸運啊——那時妳已經從妳的小小旅行中回到英倫大陸來了。」

  他的嘴角微微翹起,似乎為自己的勝利感到得意。妙麗眯起眼,暗恨:壞人!

  「噢,真是多謝你了。」妙麗為自己被耍了而挫敗的搖搖頭。

  「要是我沒法逃脫,別人也一樣,格蘭傑小姐。」

  「我還是可以和父母商量——」

  「我會現在就去找米奈娃告訴她妳的打算。她要是知道她視作女兒一樣的得意門生會這樣不遺餘力的騙她,肯定會很難過的。」他故做溫和悲傷地嘲弄道。

  妙麗這會已經目瞪口呆了。

  「好了,好了,你贏了。」妙麗終於反應過來,恨恨的道。

  梅林呀,她再不會遇到這樣過分的人了。

  「還有,也不許裝病。」

  「我怎麼知道你不會給自己下毒藥或者故意摔下樓梯以逃脫這個餐會?」

  「首先,我不會摔下樓梯,格蘭傑小姐。第二,要是我給自己下毒我作為魔藥學家還有什麼公信力可言?」

  「很好。我想我們兩是都會去了。況且,也許會是一個令人愉悅的夜晚呢。」

  妙麗自動忽視了石內卜不認可的皺眉,回到正擦拭的大釜處。說真的,她一點也不期待這個餐會。她希望和榮恩的重聚發生在這種公共場合嗎?這是件好事嗎?

  更別提她還得出去買件新禮服去參加晚宴。

  唉,為什麼她不能就呆在學校裡看一本好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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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妙麗,帶著一絲不安,走過教師休息室向魔藥大師坐的地方走去。她無數次的希望可以讓麥教授幫她這個忙就好了。

  「先生,我能打擾你幾分鐘嗎?」

  妙麗坐下來,輕輕抓著手裡的羊皮紙。

  他歎了一口氣:「什麼事,格蘭傑小姐?今天已經有夠多的人和我討價還價了,我還希望那個在本世紀內我會有機會讀完手上這篇文章呢。」

  她無聲地歎息,她可真是挑了個「好時候」啊。

  「我一直在想離開這兒以後,我該做什麼。」

  妙麗發現石內卜很有風度的表現出感興趣的樣子,「哦,妳想到了什麼,妳不會天真的想要教書吧,要真是那樣妳得去檢查一下妳的腦子了,我相信帕琵不會介意的幫忙的。」

  妙麗鬱悶的歎息道:「雖然你總是不停地說你討厭教書,教師的工作多麼無趣之類之類的,但你明白熱愛這個職業。」

  「妳說什麼?」石內卜激動地說,看上去十分震驚:「妳從哪得來這樣的念頭?」

  「那麼你為什麼還在這教書呢?」

  「這還不明顯嗎?誠然,做老師不是什麼讓人愉快的工作,不過在霍格華茲當老師可算一份美差。有人給我做好飯,有人給我洗好衣服,還有隨傳隨到的學生做苦力,魔法部出錢買材料和器械讓我進行魔藥實驗和熬制魔藥。教那些不知感恩的乳臭未乾的小孩只是工作的一個小缺陷,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嘛。」

  妙麗不知道石內卜說的話是不是認真的。「呵,聽你這麼一說,當老師是挺舒服的……」只是好膚淺啊,妙麗心裡暗想,不過沒有勇氣宣之於口。「也許將來某一天我會想成為一個老師,不過現在我考慮的別的工作。聖蒙果的研發部有一個職位,我做實習的時候同事們告訴我的。我這有申請表,我在想你能不能給我寫一封推薦信送到這個位址?」

  他接過妙麗遞過來的羊皮紙:「呃,愛德溫,戈多爾芬——」

  「你跟他有交情?」

  「只是點頭之交,他是個備受尊重的人。妳需要我什麼時候寄過去?」

  「我很快就會交申請表了,所以越早越好,可以嗎,先生?」

  「好的。」

  「謝謝,先生。」

  妙麗帶著明顯比走進來時高昂的愉快情緒走出了教室休息室。她真的很喜歡在聖蒙果工作,而且不管怎麼說,研究都是她最擅長的事。

  幾個小時後,妙麗以異常的細緻填完了申請表,將卷軸綁在一隻學校的貓頭鷹身上。貓頭鷹帶著申請表飛離妙麗的視線時,妙麗真誠的希望她的申請會成為現實。她心裡清楚石內卜的推薦信將會極大地影響她成功與否,妙麗祈禱著在她走後不會有人惹石內卜不快以致讓他情緒惡劣。她可不希望石內卜寫這封推薦信時正試圖發洩他對外界的沮喪之情。

  這一想法讓妙麗的信心有點受打擊,不過她能做的也就是等著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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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學期末的臨近,妙麗越來越想揍誰一頓了。

  「先生,我們不能悄悄弄出一場事故來擺脫那愚蠢的晚宴嗎?我不介意背黑鍋的。」

  「格蘭傑小姐,妳是瞎了嗎?沒看見我正在熬制魔藥?

  「這正是我的目的。」

  「我不會被妳分散注意力然後炸掉自己的大釜!況且,我不知道妳有什麼好害怕的,妳的那些小朋友們都會去,我才該為此覺得不快。」

  妙麗氣呼呼的說:「他們總是喋喋不休——」

  這都快把她逼瘋了!沒有哪一天沒有人提起他們對於這場即將到來的晚宴感到多麼興奮,更糟的是,她們還無休止的討論要穿什麼衣服。前幾天,在第無數次聽到賴蓋特說起她要穿去晚宴的新鞋時,妙麗差點施咒好讓她閉嘴。還有金妮也不停地問她是否選好了去晚宴要穿的禮服,如果還沒有的話,是否願意和她一起購物去?總是那些「妙麗,這件袍子好看嗎?」或者「我這頭髮應該怎麼弄啊?」

  妙麗有時想乾脆穿著還有魔藥印子的工作袍去得了,不過她這種無政府主義的混亂傾向與循規蹈矩的優等生傾向比起來只是一點點啦,她可沒那樣的膽量。因此,穿工作袍去是不可能的,不過這不失為一個美好幻想。

  門外突然傳來抓門聲,打斷了妙麗的美好幻想,妙麗有點奇怪的看向門口。

  「如果這又是妳那只該死的貓,我——」

  妙麗趕緊站起來去開門,歪腿顛顛地跑進來,跳上了最近的一張長椅。

  「他只是有點寂寞了嘛,要麼就是餓了。」

  「嗯哼,牠不應該進這來,弄得貓毛到處都是。不過我想妳對這個是很有心得的。」【還是二年級時的變身水烏龍】

  妙麗盯著他:「咳咳,還真是往傷口上撒鹽啊。」

  石內卜從砧板上抬起頭:「我到現在還不明白妳怎麼會把貓毛和人的頭髮弄混的。我記得伯裡德小姐可是一頭長髮啊。」

  「聽著,她肯定是也有一隻毛很長的貓。再說,當時我才12歲。還有,你非得一次又一次提起這個事嗎?我本來都已經忘了的。」

  「只是好奇而已……」

  「難道你在魔藥上從來沒犯過錯誤嗎?」

  妙麗一直對這個問題很是好奇,她想她從沒見過他處理材料時會笨手笨腳,或者撞倒藥瓶,又或者切到手指,更別說熬錯魔藥了。

  「這麼說吧,我從來沒有把自己變成貓過。」

  「是還沒有。」妙麗固執地嘟噥一聲。就算有過什麼錯誤他也不會說出來的——這答案一點不意外。

  另一個聲音吸引了兩人的注意,兩人都轉過頭看到一隻貓頭鷹正在敲窗呢。

  「這都快成了個被詛咒的小型動物園了」,石內卜邊去開窗邊低聲抱怨。

  「是給妳的,格蘭傑小姐。」

  妙麗接過信,她敏感的看到石內卜臉上閃過一絲難以理解的神情。

  看到信封上的地址,妙麗無意識的僵了一下。妙麗不自在的清清嗓子,把信函塞進口袋裡,她不會當著石內卜的面看信的。

  「衛斯理最近怎麼樣?」石內卜突然問道。

  妙麗皺起眉,她就知道他會認出那信封上的字跡的。

  「你真的關心?」

  他嗤笑一聲:「不,還真不是。」

  她想也是。

  「不過,當他那呆頭呆腦的摸樣出現在預言家日報的頭版上時,我確實在乎。我敢保證,培根的味道從沒這麼糟糕過。」

  妙麗很受震撼,從她過去幾個月的經驗來看,早餐時,沒有什麼可以阻擋賽佛勒斯.石內卜和培根三明治的「親密接觸」。

  「榮恩也不想把自己的私人生活宣之於世的。」

  「當然不是,這就是他為什麼總是不吝對記者坦言他對任何事情的評價的原因。」

  他說得對。榮恩前幾天給預言家日報做了一場採訪。妙麗聳聳肩:「有些人對他感興趣而已。魁地奇選手,哈利波特的朋友。再說了,人們還對你想幹什麼感興趣呢。」

  石內卜哼了一聲:「是,我很清楚他們對什麼感興趣。」

  妙麗確定他語氣中淡淡的苦澀不是她自己臆想的,不過她不確定他指的是什麼。是指魔法部監視他的事嗎?預言家日報那些禿鷹們也在等著他行差踏錯好大肆炒作嗎?

  「最終,什麼事情都會平息的。」妙麗技巧的說:「新鮮感已過去,人們就不會再關心了。」

  他什麼也沒說,妙麗也無意逼他做任何交談。

  她感覺的口袋裡的信函的重量,歎了口氣,帶上歪腿一起離開了辦公室。



  親愛的妙麗:

  妳知道我是不會寫信的那種,不過我很遺憾我們這麼久沒有說過話了。我從沒想過不再和妳做朋友,妳不在身邊我很想念妳。我會來霍格華茲參加晚宴,希望到時我們可以好好談談,搞清楚一些事情。

  哈利告訴我妳已經好多了,我真為妳高興。

  希望儘快相見。

 


             榮恩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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