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汗流浹背歡欣鼓舞,哈利把掃帚扛在肩上,嘲笑著榮恩和鬼飛球搏鬥塞回箱子時的滑稽舉動。榮恩差不多和他一樣髒乎乎,紅發被風吹成直立。他咧嘴扔給他個自作聰明的表情,然後嘴就沒合上——眼神滑過哈利直勾勾盯著一個怒氣滿盈沖下山坡的人影。

  就如他們曾經稱呼的那樣,賽佛勒斯 石內卜的袍子在他身側鼓動著,真如巨大黑翼一般。被魔藥大師的一身刻板行頭從頭裹到腳,賽佛勒斯嚴苛態度所帶來的威脅感有增無減,站到他們面前時他的怒意簡直實體化了。黑眼睛釘住他倆,哈利把掃帚立到身側。

  「我妻子在哪裡?」他的聲音比嚴冬還冰冷。哈利和榮恩互看一眼,震驚迅速轉為擔憂和焦慮。

  幾分鐘後,他們三人全進到妙麗空蕩蕩的房間四處檢查。當賽佛勒斯從妙麗的正式校袍口袋裡找到魔杖時,表情變得更加可怕。

  「什麼也沒動。」哈利盯著地板上的書和行李說。「她什麼也沒動,睡衣還在那兒。」他指向未整理的床鋪,歪腿正趴在上面瞪著他們,尾巴耍來甩去。「而且牙刷還是濕的。」

  「那麼她在哪兒?」榮恩沖著大家問道,這大概是他第五或者第六次問了,所以沒人費心回答他。

  「咱們需要盜劫地圖。」哈利嚴肅的說。

  「不管用的,波特先生。」阿不思˙鄧不利多進來,臉上帶著大家許久未見的凝重表情,天狼星˙布萊克和雷木思˙路平站

  在他兩邊。老巫師默默無言的遞出一個綁著黑絲帶的卷信。

  「這是剛傳來的,賽佛勒斯,但它是寫給你的。」他嗓音裡充滿懊悔與不祥預感。

  賽佛勒斯大步過去攫過羊皮紙啪的拆開蠟印,迫不及待的猛扯緞帶,因為感到裡面卷著某樣硬物而稍有停滯。拽下來,他發現絲帶尾端綁著妙麗的結婚戒指,晃來晃去。

  賽佛勒斯表情冷硬,連絲帶一起把戒指塞進口袋,展開信通讀一遍。「我需在正午時抵達紅門屋,否則明天妙麗將被當做夏至祭獻。」他平板的說。

  「紅門屋是什麼?」榮恩問。

  「一個你不會想讓媽媽知道自己去過的地方。」天狼星回答了他。「翻倒巷盡頭的一個妓院。」

  「還是食死徒們以前的聚集點。」賽佛勒斯補充,「我第一次接收黑魔標記時馬份帶我去過,他說是為了——慶祝。」

  「這是魯休思 馬份寫來的?」哈利硬邦邦的問。

  「沒有簽名,但我毫不懷疑。」賽佛勒斯答。

  「你不能去。」天狼星對他說。「他絕不會放掉妙麗的,這顯然是個陷阱。」

  賽佛勒斯向他射去令人膽寒的輕蔑一瞥。「別蠢了,布萊克,這當然是個陷阱。」

  「你也該知道,今早沒有人看到跩哥 馬份。」鄧不利多補道。「我已經要求每幅肖像畫都留心他的去向,幽靈們也在積極搜索。我當真懷疑他是否還在城堡裡。」

  「馬份怎麼能把她帶出城堡?」榮恩問。「他不能移形幻影什麼也做不了。」這時他突然住口,記起妙麗把這件事往他腦子裡砸了多少次,吞咽了一下。

  哈利摩挲著額頭亮紅抽痛的傷疤。「也許他不能。」他冷靜的答。「但港口鑰絕對管用。」

  「為什麼要選夏至日?」路平問。「什麼也比不過五朔節更有代表意義。他為何不在那時向她下手?」

  「他沒那個機會。」哈利回答。「榮恩和我每時每刻都在她身邊。」他實在很驚異賽佛勒斯沒有因他和榮恩警惕降低而指責他倆。

  「馬份對夏至半點兒興趣也沒有。」賽佛勒斯發話。「他若非要把她獻給信奉老規矩的佛地魔,便是單單拿這當做威脅。不論是哪一種,他都會殺了她。」

  要不是注意到賽佛勒斯的手,哈利早已被這男人的表情激怒。他死死攥住那封信,骨節泛白,羊皮紙在他拳頭緊握下皺成一條一條。

  「咱們不能施個定位咒什麼的麼?」榮恩問。

  有幾張臉上燃起了希望,直到賽佛勒斯搖了頭。「不能。我給她這枚戒指之前在上面施好了追蹤咒,但魯休思顯然已經想到了。」他告訴大家。「一旦想保守秘密,他便會施上一個防護咒來隱藏那樣東西。他就是這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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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上廁所。」

 

  「妳才去過。」跩哥馬份的聲音徑直穿過隔開他和妙麗後木門,不過話聲很是清楚。

  「那都是好久以前了。」

  「是整整三十分鐘以前!」

  「嗯哼,那你真該抓個膀胱比你腦子小的傢伙!」妙麗尖叫,背靠著門用胳臂肘重重捶了一下,立馬就後悔了。「而且就在你我說話的當下,我快凍死了!你至少該讓我抓上斗篷。我連鞋還都沒穿上!」

  克制的咒駡從門那邊傳來,跩哥馬份的深綠袍子從小方窗裡塞了進來。那上面本來有鐵護欄,但很久以前便生銹壞掉了。不幸的是,外面的門閂還在堅守崗位。

  「謝謝你。」她邊抖開衣服鋪到腿上邊不甚真誠的嘀咕道。

  「不客氣。」跩哥厲聲回應。

  「我還是要上廁所。」

  「太可惜了!」

  妙麗生氣的吮著左手無名指上的戒痕,魯休思馬份拔走了她的婚戒。雖說那不是什麼重要東西,可她超乎自己想像的懷念那枚藍寶石鑽石戒指。用袍子裹住自己,她靠著門笨拙的在骯髒地板上坐下,覺得另一邊的跩哥也該是這姿勢。

  當他早晨來砸響她的門,她以為他不過是要她給賽佛勒斯帶去更多更可怖、更含糊的威脅。然而他攫住她手臂,強迫她觸上一個古舊黃銅燭臺。港口鑰帶來的顛簸之旅使她極為不適,一等世界停止旋轉,她便吐在了魯休思馬份的靴子上。那個貴氣男人一點不覺有趣。

  「跟我說說,跩哥。這就是你設想中的迷人生活?待在這裡什麼也不做。咱們到底在哪兒?」

  「閉嘴。」

  「嗯,依我所見,這兒可夠遠的。咱們還在英格蘭吧?」妙麗檢視著房間另一端小高窗裡露出來的天空。可以看到草地、藍天、遠處幾座遍佈綿羊的小丘還有友善的牧師,然而這都不是她所期盼的。她或許可以弄松石塊擴大開口,但要花費掉好幾個小時。

  「我說了閉嘴!」

  「我肯定你對自己感到非常的自豪。漂亮的銀面具——噢,等等,你還沒拿到手呢,嗯?那我就認定你最近一直沒好好劫掠過誰好了。襲擊那些不信魔法的麻瓜,你一定特別興奮吧。」

  妙麗知道他被分配看守她而狂怒不已。她聽到了他和他父親高聲爭執說他該幹些真正食死徒該幹的事兒,而不是當個保姆。魯休思則疲倦的說,只有等他接收標記之後,否則這就是在浪費他的時間。

  「妳的那份兒就快到了。」他暴躁的警告她。

  「噢,我已經得到了。你父親沒全盤托出,是嗎?他有告訴你,他和他的食死徒朋友們是怎樣劫持我、制住我、打算輪奸我?只是他們太過專注於折磨其中一員了。你尊貴的父親有告訴你,他是怎樣拔出魔杖指著賽佛勒斯˙石內卜麼?你一定覺得被背叛了吧。」

  「閉嘴!」

  「我要告訴你一條普遍真理了,跩哥。真正處於高位的人不會感絕自己被下屬威脅到。只有那些自感威脅的人才會做出真正的威脅。」

  「我知道這個!」他怒斥。「妳到底以為我有多蠢?」

  他話語裡的緊張引起了妙麗的注意力,她忍住自己的刻薄反斥。舔舔嘴唇,她嘗試換個方向。

  「你不蠢,跩哥。我從未這樣認為,只是不明白你是怎麼理解自己的所作所為……」她停下來思索著。「我假設你一遍又一遍的聽著這些論調長大,於是便全盤接受而不去思考其中真意。」

  「也許。」跩哥陰鬱的說。

  搖搖欲墜的小屋沉寂了大約四十五秒。「我無聊。」她表示,仍然嚇得要死,可無聊也是不可辯駁。

  「太糟糕了。」跩哥回答。

  「你父親打算殺了我。你很清楚,不是麼?」

  「而我該關心?」他譏笑。

  「我一向當你是廢物,跩哥,卻從不把你跟殺人犯掛鉤。」

  「這便是財富和權利的美妙之處,格蘭傑。總有別的蠢玩意兒替妳動手。」

  妙麗輕蔑一哼。「你壓根不瞭解你父親,是不?他對自己的行為自有一套信仰。你覺得我是怎麼懷孕的?」

  「我父親從沒上過妳!」跩哥大發雷霆,否認。

  「對,他對石內卜教授施了蠻橫咒讓他來強暴我。」妙麗告訴他。「雖說幾秒之後他也打算依此如法炮製。」她殘忍的補充。

  跩哥的慘白臉孔出現在破窗。「妳這撒謊的婊子!我父親才不會自貶身價去碰妳!」

  妙麗起身手撐在窗戶兩側。「他那晚可是忙不迭的解開了褲子!」

  他的怒意徒然散盡。「但他明白——他向我保證我會得到妳。」跩哥低聲道,徹底迷惑。

  「你喜歡我?」她天真的問了一句,看見他臉上的冷硬表情只想踢自己一腳。

  「怎麼可能,麻種。我不過想操妳而已。」他句句刻薄的嘗試減弱了下去,聽起來少了點兒說服力,接著他的臉就消失了,重重坐回門邊。

  妙麗眨著眼,開始逐漸明白自己在萬聖節遇襲完全是因為個人恩怨,而不是大家所想的那樣,因為她是個女級長。魯休思馬份以種非常史萊哲林的方式在那晚一次實現了幾個目標。公眾和學校董事都被警告有個麻瓜出身的女級長將被謀殺,哈利和鄧不利多會有所行動,食死徒中潛伏的叛徒則會暴露。

  而最終卻又毫無意義的一個結果是,他拔除了兒子完全不得體的興趣。現在她想明白了,那樣反反復複出現在學校走廊裡跩哥馬份是個喜歡上某個不該喜歡的人、卻無法控制住自己的年輕人。還是這個人,他眼下正捏著她的命,且很對他當做模範的那個人心生質疑。

  「那沒什麼,你知道。」她坐下來,擰著頭對他說。「喜歡個不應該的人。我曾一度迷戀吉德羅•洛哈。」

  「每個姑娘都喜歡洛哈。」跩哥冷笑道。「要不是太過沉迷盯著鏡子裡的自己,他能搞上三年級一半的姑娘和所有的同性戀。」

  「跩哥?」

  「什麼。」他答的陰沉。

  「為什麼是我?我以為你和潘西˙帕金森挺認真的呢。」

  「你知道來自被我父親認可的純血家庭的姑娘有幾個?三人。一個比我大五歲。然後是潘西˙帕金森,腦子比哈巴狗差,長得還比它醜。接著是高爾的堂妹,看著好似高爾穿了裙子——只有一邊眉毛,再說還不到十歲。」

  「噢喔。」妙麗呻吟著,盡可能表達了她的同情。
寂靜再度降臨,直到妙麗再也忍不了了。

  「跩哥?」

  「幹嘛?」

  「你父親要把我交給佛地魔,是不是。」這不算是提問了。

  許久他才作聲,聲音並不大興奮。「是,我想是。我們的大人是位舊習俗的狂迷者,獻祭之類的。」

  「為什麼?」她柔聲問。「你知道佛地魔不像你父親一般在乎血統。他甚至不是純血。」

  「我知道他不是。」跩哥承認。「說實話,我認為父親迷失了自我。他急於向佛地魔證明自己,但並未考慮清楚每件事。」他惱怒的深呼吸。「我的意思是,迪哥里也是純血,可看在梅林的份兒上,這對他毫無助益。」

  他安靜了一會兒。「老魯休思滿腦子都是要爬到萬人之上,不在乎腳下要踩過多少屍體。至於我爸,你沒和他相處過,也沒反抗過他。」他幾乎是懊悔的輕聲說道:「我不想也變成那些屍體,格蘭傑。」

  妙麗聽得有些眉目了,但還是咬緊嘴唇直到自己能說話為止。她多想讓自己相信賽佛勒斯會來救她,或者哈利和榮恩能騎著掃帚而來拯救她,然而現實太過殘酷,她無法再抱有如此希望。隨著時間緩慢前行,地板的寒涼浸透她的身體,快凍僵了。最終,她清清喉嚨。

  「跩哥——你能幫我個忙麼?」

  「也許可以。是什麼?」

  她從衣服裡拽出項鍊時它還是溫熱的,還好躲過了魯休思的眼睛。得到它之後她馬上就帶上了,並且寸步不離。忍著眼淚忍著哽咽,妙麗撫摸著小蛇的祖母綠眼睛,盤起了鏈子。

  「你能把這交還給賽佛勒斯嗎?它屬於他家族已經很久了,我想把它還給他。」她沉重的起身,從破窗遞了出去。「求你?」

  她可以看到跩哥凝視著她的手和項鍊時臉上羞愧的表情。

  「行。」他勉強答應,伸出手來。妙麗絕決的閉眼,讓項鍊落到他指間。

  當她再次睜眼,剛好目睹跩哥馬份消失。

  「哎唷,好傢伙。」她有點兒傻眼。露心妲的信只說墜子被上了防盜咒,她可沒提這還是個港口鑰。

  然而不管怎麼說,門仍舊上著鎖。

  為了給自己找點兒事做,榮恩和哈利把妙麗整齊打包的行李移到了房間另一端,徒勞的找尋著她趨向的蹤跡。天狼星 布萊克和雷木思 路平在校長旁邊壓低嗓子討論著什麼,他只是在旁聽。歪腿挪到敞開大門壁爐間的一小塊空地上去,金眼睛定在過道一塊汙跡上。

  而賽佛勒斯,他脫掉了沉重的外袍,在方寸之地間踱來踱去,情緒在盛怒於挫敗中擺蕩,圍繞他劈啪爆響著,好似隱形的聖愛摩爾之火。責怪波特或衛斯理的怒意已經燃燒殆盡,這兩個年輕人盡職盡責的履行了他的請求,他們一時的疏鬆也實在無法指責。相反,他的一腔煩躁全部指向了馬份家。

  踱步緩解了賽佛勒斯的鬱躁,這發狂的舉動只激起了他對家傳項鍊的疑惑。那上面是施了魔法,使它能自動返回石內卜族長的手中,但到目前為止,接近項鍊的都是些小東西。過去七十年裡它都沒有把任何竊賊扭送去審判,恐怕是疏於練習了。

  正因如此,當港口鑰把跩哥馬份隨意的扔到石板上、他跌倒在他腳下時,賽佛勒斯也沒有太吃驚。

  像頭鷹頭馬身有翼獸,賽佛勒斯攥起他掐住他喉嚨。被狠撞到堅硬石牆上時,跩哥手忙腳亂的翻找魔杖,但同樣冷硬著臉的哈利波特上前抓緊他的手往花崗岩猛烈撞擊,強迫他扔掉。榮恩衛斯理撿起滾過地面的魔杖,塞進自己腰間。

  賽佛勒斯用前臂抵住跩哥下巴,後者喉嚨被壓緊,呼吸困難。「你來告訴我妙麗在哪兒。」他的聲音危險滿盈。

  「否則我當下在此便擰斷你的脖子。」

  「賽佛勒斯!」鄧不利多嚴厲的喊道。

  「我尊敬你,阿不思,但別來插手。」

  跩哥拼命的吸口氣,看向這一屋的人。他不認識鄧不利多旁邊那個大塊頭,那人並不像他剛逃出阿茲卡班時登在預言家日報上的照片,但猜也猜得出。雷木思 路平依舊穿著跩哥四年前過的補丁袍子,可狼人臉上嚴酷、憤恨難平的線條使他犯猶豫,要不要立馬對他品頭論足一翻。哈利和榮恩一起冷著臉絕不妥協的站在年長者們身邊,但最令他害怕的還是他前院長閃著鐵石心腸光芒的眼睛。

  「你父親並不尊崇舊習俗,馬份先生。」賽佛勒斯用他冰霜覆蓋的嗓音嘶嘶說道。「而佛地魔確是個忠實擁護者。明天便是仲夏日,一到日落他將會獻上祭禮。倘若我妻子罹難,那麼我保證你能活過那晚,雖然你一定不會喜歡它。」

  跩哥試著冷笑,嘗試指向他的難平怒火。「佛地魔要的不是麻——麻瓜出身的獻禮。我父親提過佛地魔想要個在萬聖節被孕育的純血種祭品,可他一定是抽瘋了。格蘭傑的孩子還沒出生呢。」

  所有人突如其來的嫌惡和輕視令他迷惑,直到把自己不常用的腦子調轉起來、將兩事聯繫到了一起。「他不會的。我父親不會做那種事。」隨著意識到他父親必會毫不憐憫的對妙麗施以殘忍的剖腹咒,揀出她未生的孩子。

  賽佛勒斯靠近手中俘虜的臉,不知不覺中反轉了跩哥父親八個月前所扮演的角色。「你必須決定,小子,現在就得做。你是殺人犯麼,跩哥?你願意進阿茲卡班,或是為了你父親的行為而把命搭進去?」

  跩哥痛苦的別開臉,不料卻看進了同樣嚴厲決絕的哈利 波特的眼睛。「除非你阻止,否則妙麗就要死了,馬份。」

  賽佛勒斯頂他喉嚨上的瘦削手臂幫他快下決定,跩哥困難的吞咽一下。生平第一次,他發現父親並不是這世上最可怕的巫師。

  恐懼確實極有號召力,然而跩哥心裡明白,這並不是他面前老老少少團結到一起的動因。他們分享著共有的決心以及忠誠,遠比低語的密謀或者模糊的威脅更有生力,那種冷酷、充斥仇恨的陰謀跩哥這輩子再瞭解不過了。他們緊密團結的樣子比正午的太陽更為強烈。

  他終於意識到,其中所涉的利害關係是怎樣的非同小可,不單單和他有關。在這一刻,他的一生就此懸停,等著他開口決定,一言定終身。這也是有生以來頭一遭,跩哥 馬份為自己做了決定,不管不顧,開口暢言。

  「她在布雷肯培根斯。那裡是威爾士,你個豬腦袋。」他朝正困惑皺眉的榮恩譏笑道。

  片刻之後賽佛勒斯闊步衝下通往霍格華茲大門的小徑,腦中只有跩哥馬份的指南。他甚至沒發現有人追了上來,直到天狼星在門內抓住他手肘。路平緊跟而來,還有哈利 波特與榮恩 衛斯理。

  「你他媽的想幹嘛?」賽佛勒斯厲聲問。

  「助你一臂之力。如果你允許的話。」天狼星回答。雷木思僅僅決然的點了下頭。

  「要是你以為能不帶我們自己去……」哈利開口。

  「那你就是瘋得厲害。」榮恩說完。

  賽佛勒斯掃過他們所有人,僵硬的一頷首,抽出了自己的魔杖。

  在威爾士某偏僻之處,五個巫師一同出現在微風拂過的牧場裡,迅速擺好了防禦的姿勢。他們馬上就覺得有些可笑,一隻差點中招的羊從附近的山頂上注視著他們,草從嘴裡掉了下來。唯一打破了綿延不斷小丘的,便是一棟破爛失修的小屋,房基破損牆磚剝落,好似一隻接近涅盤的鳳凰。

  「妙麗!」賽佛勒斯大喊,大步流星趕往殘留風化木頭的前門。

  「你倆盯住前門。」天狼星囑咐榮恩和哈利。「我們去檢查後面。」

  哈利點頭,天狼星和雷木思走開,繞到小屋後。他們看到唯一的一扇高窗有過被開大的痕跡,但連個小孩都爬不過,遑論個八月身孕的孕婦。

  雷木思繼續前行,但天狼星中途踮起腳往窗戶裡看去,剛好看到內門突然打開,賽佛勒斯進入房間準備戰鬥。

  「賽佛勒斯?」妙麗叫道,不確定自己的營救者是誰。她站在小房間一端,手裡攥著一大塊石頭。當她蹣跚向賽佛勒斯,石頭落在汙髒地板上,在最後一刻她飛撲進他懷裡。

  就在那時,天狼星˙布萊克終於領悟,孩提時習得的報應什麼都不是,只存在於自己的記憶。他在一邊看著賽佛勒斯擁緊妻子,長久而渴求的吻她,覺得少許驚奇。當他退開,一手放心的撫過她圓潤腹部,黑瞳中激烈的情感足夠點燃天狼星嫉妒與期盼的突然劇痛,使他渴望來日也能擁有賽佛勒斯已然尋得的珍寶。

  「妳受傷了麼?」賽佛勒斯發問的同時感到相抵的肚子上挨了重重的一腳。

  「沒有,我很好。」妙麗安撫他。「你真的來了。」她遲疑的低語。

  「我真的來了。」他溫柔的向她確定,在衣袋裡摸索之前給了她另一個吻。「我想這是妳的。」說著,他扯掉絲帶把戒指套到她指上。

  「噢。」她開心的叫了一聲。「賽佛勒斯。」話到一半沒說完,她發現一處別人都沒注意的細節時,下唇抖了起來——他脖子上纏著一條黑綠相間的圍巾。「你帶著條綠圍巾。」她木然道。

  「其實是條紋的。」他答。「我沒辦法讓自己平靜下來。」

  「噢。喔。賽佛勒斯。」她結結巴巴的,一手掩住嘴,仿佛這樣就能止回眼淚。另一隻手無意義的比了比,無法表達此刻感情的混亂。

  他臉上浮起一個微弱脆弱的微笑,把她抱到胸前,能多緊就多緊。「沒事的,我心愛的。」他安慰她。「哭吧。」

  「抱歉。真不敢相信我居然哭了。」淚水滾過臉頰,她抱怨道。

  「妳現在安全了,妙麗。」他向她保證,隨著她臉埋進他肩膀而撫摸她的長長卷髮。「我永遠不會讓妳走了。」

  外面的天狼星˙布萊克感覺自己像是個糟糕透頂的偷窺者,安安靜靜的從後牆下來。繞到前門,他的教子和好友都不確定的等在那裡。「他們需要獨處一會兒。」他擠眉弄眼的告訴他們,大家一臉了然,只有榮恩皺了皺鼻子。

  確認完畢後,賽佛勒斯很快出來,抱著妻子跨過門前廢石堆。當他放下她,妙麗與哈利和榮恩熱情打招呼並且擁抱,抹去最後一點淚痕,笑容雖然蒼白,但卻開心。

  「你應該把她抱進去,而不是抱出來。」天狼星評價。

  所有人都驚了,賽佛勒斯咧嘴笑得很開。「做好隨時滾開的準備,布萊克。」他身側的妙麗在微風裡抖著,頭髮在頰邊飄舞好似一縷縷煙霧。他想也沒想就脫下外套裹到她身上。

  「啊,老天。一位紳士。」雷木思低聲說。

  因為賽佛勒斯沒理他,天狼星覺得自己有必要抗議一下。「給我等一下。怎麼,他能羞辱你,我就不能?這不公平。」

  「獸足。」雷木思警告他。

  「不要。我跟這飯桶處了幾個星期,聽他嘮叨自己那心頭肉一遍又一遍——」

  「一次談話算不得嘮叨,傻子。」賽佛勒斯打斷他。

  「我想看你親她。」天狼星說話時臉上帶著一抹調皮搗蛋的尋釁滋事。

  「布萊克,要是你願意,大可在眾人面前展示自己的愛情生活。」賽佛勒斯回應了。「噢,我都忘了。你根本沒有愛情生活。」

  哈利和榮恩不敢置信的對笑一下,但總的來說,他們很樂意得見這兩人正在埋葬舊日怨憤。

  「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想的。」雷木思說。「可是我很想回霍格華茲,擱起腿休息休息。向我這種老人家可再受不得刺激了。」

  「這是你幾周以來提過的最明智建議了。」賽佛勒斯說。「要是動作快些,你們應該還能在畢業典禮前收拾乾淨。咱們使得大難不死的男孩蹤影全無,會導致恐慌的。」

  儘管言辭苛烈,不過哈利還是厚著臉皮朝前導師樂了一下,抽出魔杖移形幻影。賽佛勒斯摟過妙麗準備照做,正在這時一聲輕微啪響在幾尺外響起。

  身為一個極注重儀錶完美無瑕的人,魯休思˙馬份眼下的樣子頗為令人震驚。他的金髮淩亂的散在臉旁,憔悴無華。昂貴的袍子顯然穿了兩三天,又皺又帶汙跡。唯獨他洋洋自得、自我滿足的臭德行殘存下來,提醒他自己原來是怎樣一個從容不迫的體面人。

  那份泰然自若融成了困惑,接下來看到妙麗好端端的站在一旁被五個來救她的巫師環繞著,馬份便勃然大怒,抽出魔杖卻當即止住了動作——五人一同迅速指向他的方向。

  沮喪而暴怒,他微微放低魔杖:「我兒子在哪裡?」他發問。「你們把他怎麼樣了?」

  雷木思率先作答。「跩哥在霍格華茲,處於鄧不利多教授監護之下。他面臨指控,至少至少是綁架。假如他合作,那麼可能免于服刑於阿茲卡班,不過我認為這全要取決於石內卜夫人的證詞。」

  魯休思˙馬份的淡藍眼睛盯准妙麗,狂熱而仇恨。「妳這個難以言述的麻種小爛貨。」他咆哮。「妳毀了一切!」

  榮恩和哈利被他的侮辱激怒,向前邁了幾步。天狼星抬手阻止了他們,同時也往邊上讓了讓,好讓他們瞄得更准。

  「或許你以後就該別再來煩我了。」妙麗的聲音和他一樣烈。有很多話她都想跟魯休思˙馬份說道說道,去吼他斥責他,但她控制住了猛擊這個打亂她生活的男人的衝動。即便被她的英勇保衛者們環繞著,妙麗仍對馬份感到不安全,況且不論她有多想,身體上她也沒這個能耐。

  「妳怎麼敢!」他大怒。「我等已然建得大業!妳當雙膝跪地臣服於我!」 【Eowyn表示對這中國風式的翻譯感到無力倒地。】

  天狼星放下魔杖,依舊緊繃而謹慎。「壓下她的背,乞求你的憐憫?」他刁難的問。「別怪妙麗從你的詭計裡逃脫,馬份。」

  「妳把他們都釣上手了,是不是?」馬份從緊咬齒間嘶嘶著。「臭烘烘的小蕩婦,朝我兒子伸爪子。而現在你得來滿足他了。」他的盛怒轉向她身側的高個男人,滿口指控,口沫飛濺。「我期待她還令人滿意,賽佛勒斯。她當真值得你拋棄一切?」

  賽佛勒斯一揚下頜,答得簡單。「是的,她值。」

  妙麗急促的吸氣,被賽佛勒斯的言外之意驚得不輕。她無意識的伸手碰到他手臂。這算不得她一直渴望聽到的正式聲明,但當他迅速瞥了她一眼,她想要的一切都在那黑檀眼瞳中表露無疑。

  為這最後的背叛,魯休思 馬份嘶喊了出來,在所有人辨出他的意圖之前,他的魔杖劃出一道殘忍的弧。

  「啊哇呾喀呾啦!!」

  在那目盲的瞬間,雷木思 路平的超凡視力辨識出妙麗的身形,她被包裹在閃亮綠色光暈當中。留在視網膜的殘影使他看到妙麗赤足站在富饒土地之上,來自馬份咒語的強力刮得她單薄袍子緊貼在隆起的身體上,長髮從肩頭飄揚起來。那可怖的豔綠籠住她全身,為她的身線鑲了一道邊。當她丈夫觸及她掩護她保護她,他的手臂是暗色的兩道,然而動作太遲,起不到任何改變。

  一代人之前,莉莉 波特因母愛而用元素魔法保護了兒子。當下,就在魯休思 馬份嘴唇吐出咒語,妙麗便手臂抬起仿佛能抵擋這股強力,本能的要保護自己未出世的孩子,於是她與馬份之間的空氣劈啪作響。

  「不!」話語從她口中瀉出,然而妙麗的聲音撕裂了周圍的大氣,她的抵抗反射進他們所站的這塊土地。力量敲打著他們的骨頭,共同發出聲音回應中間這位年輕女人。

  咒語一圈一圈的纏繞她,被短暫妨礙著,不能完成它的死亡任務。緊接著綠光射回它的發出者,使馬份陷於一片豔光之中。防護咒在他念完咒語之前便瓦解了,他震驚而惱怒的尖叫著,脊椎鑽心刺骨的疼。當這咒語擊敗他之時,微弱綠光掠過他身體。

  倒地前他就死了。

  天狼星˙布萊克立刻跳開魔杖舉好,但一看到死屍直瞪的眼睛,疑慮基本就消散了。為了確認,他伸出兩指搭在男人脖頸上,並未找到脈搏。

  「他死了。」天狼星滿意的笑了,然後抬頭看其餘的同伴們。「感謝親愛的上帝。」

  冰冷鬱結在胸口,當天狼星凝視著賽佛勒斯˙石內卜臂中沉重身體,他變得同賽佛勒斯一樣慘白,仿佛罩上了空茫面具。妙麗在他懷中了無生氣,顏色黯淡。

  「妙麗?」榮恩帶著哭腔小聲叫了一句,看那微風拂擺她無反應的臉孔旁的絲絲卷髮。她的頭軟軟向後垂去,露出頸子柔軟線條。眼睛半闔,凝望虛空。

  賽佛勒斯突然雙膝曲折,整個人垮掉,跌在青翠草地上,仍舊抱著妙麗的上半身。她的體重無情的帶著他下墜。

  「妙麗!不要!」哈利大喊,想撲上前去,被雷木思攔住了。狼人的力量也只是將將停住這個憂心如焚的年輕人而已。

  「一堂實踐教學,波特先生。」賽佛勒斯過了很久才開口,覺得連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都很遙遠,麻木緩緩逡巡徘徊。「當面對一個已知的敵人時,莫要猶豫,先下手為強。」

  這魔藥大師的氣息突然變得痛苦起來,就好像他一下忘記了怎樣呼吸。「你永遠不會知曉,片刻猶豫會讓你付出何等代價。」

  妙麗一動不動的躺在他膝上,手臂被丈夫的黑羊毛外套遮住。外套橫蓋在她身上,遮住了淺粉晨衣和隆起的腹部。賽佛勒斯的顫抖右手於那不再踢打的表面短暫停留了一瞬,仿佛不敢觸碰他的孩子一般。於是手指抓住一縷在她頰邊飄蕩的卷髮,把它撫平順了回去。

  「賽佛勒斯。」天狼星輕輕叫他,然而他充耳不聞,即便天狼星又叫了他第二次也是如此。歎口氣,天狼星莊嚴的拉動外套盡可能的蓋好妙麗,儘量不去打攪這個新受喪妻之痛的男人。

  他起身走向被雷木思抓緊的教子,覺得自己比鄧不利多更為蒼老。榮恩一手捂緊嘴,另一手環在腹部握得死緊,無論眼淚或是憤怒都未曾找到宣洩的途徑。天狼星搭上哈利肩頭,擔心的望著他咬緊的下頜。

  「不。」哈利說著甩開了天狼星的手,跪到賽佛勒斯對面。「我不能就眼睜睜的看著她死去。」

  「哈利。」雷木思試圖把他從她身邊拖開。「她走了。」掠過哈利頭頂,他捕捉到天狼星的悲傷眼神。食死徒用死咒造成的犧牲他們見過太多太多了,毫無生還希望。

  「我們怎麼能肯定?」哈利蠻橫的問,碧綠眼睛因絕望淚水而光芒閃亮。「也許她還沒死呢!」他抓住黑外套,用力搖晃著賽佛勒斯肩膀,試圖鬆開這心如死灰男人的手。「咱們可以給她做人工呼吸。」

  「什麼東西?」榮恩一抽鼻子,抹了一把潮濕臉頰,聲音乾脆。

  「一種麻瓜急救法。」哈利嘀咕著努力回憶具體步驟。他只在德思禮家隨郵件寄來的小冊子裡翻看過一兩眼,有那麼一瞬他諷刺的想到,要是妙麗來做的話,她肯定清楚正確步驟是什麼。「把她放下。」他命令賽佛勒斯。

  並非出於在意,並非出於任何可辨別的感情,賽佛勒斯機械的把妙麗在地上放平。哈利猶豫一下,伸手探到她後頸,把頭擺成正確的位置。他深呼吸彎下身,捏住她鼻子向她嘴裡深深吹氣。

  他才剛開始填充她的肺,在他們之間便有一點火花如電弧一般猛地一閃,驟然放出令人目盲的白光,把哈利震到了一邊。

  「哈利!」榮恩大喊著蹦過去扶朋友起來。天狼星和雷木思同時眨眼,為妙麗周身洶湧而出的迸發魔力在身心上皆受震撼。跪在妙麗旁邊的賽佛勒斯則無意識的抬起手臂,遮擋這強光的猛擊。

  「你的頭在流血。」榮恩提醒哈利。

  哈利舉起顫抖的手,摸到了傷疤上的血滴,但是不疼。他用袖子擦了擦。「怎麼回事?」

  儘管所有人都在看著他,但卻無人作答。「怎麼了?」榮恩還在盯著他,他又問了一遍。

  「你的疤!」他敬畏的說道。

  哈利去摸額頭上的閃電疤,但是沒有摸到。「疤沒了?」他很吃驚。

  「不,它還在。只是顏色變淺了,就好像一個普通的舊疤。」

  天狼星和雷木思湊近了查看這自己改變了的傷痕。今早它還通紅而搐痛,自從佛地魔三年前佛地魔重獲身體時的反應一樣。現如今,他額頭上只餘一條淡白痕跡。

  「噢。」妙麗發出輕響,撐著坐起來,做個鬼臉,一手按上太陽穴。「賽佛勒斯?」眼睛由於疼痛而半張著,聽起來很迷惑。

  天狼星和雷木思猛地轉身,不敢置信目瞪口呆。榮恩和哈利高興地呼喊她名字,只往前衝了幾步便停了下來——為了賽佛勒斯 石內卜臉上徹底驚亂的表情。

  「妙麗。」他喘息,朝她試探性的伸出手。當她抬頭看他時,棕眼睛裡滿是痛苦與困惑,賽佛勒斯把她帶進懷裡抱得那樣緊,雙手深陷進黑色外衣裡,看也看不見。他的臉埋進她蓬亂發間,雙肩湧動但卻寂靜無聲,直至呼吸困難粗糲喘息。

  「妙麗,親愛的。我親愛的。老天呐。」幹啞哽咽傳來。「我以為我失去妳了。」他低語,抱著她微微搖晃。

  「我沒事。」她虛弱的向他保證,分不清他嘴唇印上她雙眼和臉頰時,那份濕潤究竟屬於誰的眼淚。

  天狼星和其他人稍稍退開,儘量不去打攪這一對,一言不發只是看著他們相互依偎。

  「元素魔法。」雷木思最終得出結論。「正像十七年前哈利被母愛拯救一樣。而妙麗即將身為人母。魔法識別了魔法。」榮恩抽了抽鼻子,或許是因為頰上淚光而笑容明亮。哈利搭住他的肩,一起看向他們的摯友,她正被另一個深愛她的男人緊擁在懷。

  安靜啪響在附近響起。

  「活見鬼。」榮恩震驚的大叫,他和其他三人迅速動起來,迎接這個新威脅。「這算什麼?」

  哈利第一個認出來者。

  「金妮!」

  金妮 衛斯理出現在小丘上,紅色長髮在慘白驚懼的臉旁招揚。她穿著白色長袍,外罩黑色校袍,一手握著葛來分多的銀劍,另一手抱著校長的鳳凰。

  「哈利!佛地魔攻進霍格華茲了!」

 

 

 

(待續)

 

 

 

 

 

好喜歡Ramos的筆下的愛情,賽佛勒斯一見到妙麗那甜蜜蜜的擁抱和對白啊。

---- 天狼星˙布萊克感覺自己像是個糟糕透頂的偷窺者 --- 連旁邊的人都尷尬了哈哈

真是太可愛了,其實跩哥馬份是個好人是吧,還挺傲嬌的啊。

美國人作者的文 (尤其是已婚的) 就是這樣直接坦白濃情蜜意啊,其實這感覺挺不錯的。

華人就是太拘束了,不過也有他們表達的方式啦,那詩經啊,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即使如此,在翻譯文裡看到中國風詞彙的翻譯,還是令我毛毛滴,不適應。

anyway,我覺得勇敢表達愛,不管是用說的或是肢體語言,其實很棒。

相較之下,英國作者--(one day like this) 的文章感覺就含蓄多了

透過作者的文章瞭解各國文化,真是翻譯文裡的一種驚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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